李新月并不知道沈聿知还没走，下了马车见人还在，立马羞红了脸：“多谢沈公子送我回来，你也一路辛苦了，要不要进来喝点茶水？”

沈聿知没理会，透过掀开的车帘望向车内。

洛染没办法再装聋作哑，只好硬着头皮道：“爹爹，今日是母亲忌日，想必外祖母心里也不舒坦，女儿想去她老人家。”

洛德运点点头：“应该的。倒是为父疏忽了，那你快随聿知去吧，你祖母那里爹爹帮你去。”

“好，爹爹也早些休息。”

洛染道。

“姑丈，那我们先走了。”

沈聿知与洛德运告辞，又翻身上马。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李新月还站在原地傻笑。

“喂，傻子，回去了！”

李玉堂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李玉堂！”

李新月捂着脑袋大喊一声，忽然见洛德运微微皱眉的脸，匆匆行了一礼跑回府里。

“娘！娘！我回来了！”

一进院子，李新月便大喊。

刘氏与婆母正在屋子里话，听到声音笑着道：“来今日玩的挺开心？”

田氏也跟着点头：“法华寺好吗？改日咱们娘几个也去拜拜，保佑元亮再往上升一升。”

“好。”

刘氏听到丈夫还能升官，高兴地合不拢嘴。

李新月跺着脚道：“哎呀，你们先别管父亲了，还是先听我。”

刘氏：“你要什么？”

李新月红了脸，害羞道：“祖母，娘，我给你们找了个好女婿……”

刘氏：……

田氏：……

另一边，洛染刚进沈府，就听沈聿知冷声对身边的丫鬟道：“去将表姐的院子打扫出来！还有，祖母年纪大了，睡得早，吩咐下去别多嘴，明早表姐再去给祖母请安，知道了吗。”

“是，奴婢明白。”

他身边的大丫鬟白芨应下，连忙去吩咐。

若沈家的下人最怕谁，不是德高望重的沈老夫人，也不是三品大员的沈老爷，而是眼前这位起来最温润不过的大少爷。

洛染明明心里告诉自己：表哥不会把她怎么样，可身体还是忍不住有些抖。

沈聿知回头淡淡地了她一眼，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着，迈开腿往一边院子里去。

洛染只好跟上。

白芨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让人将院子打扫出来。

沈聿知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对洛染道：“你还需要什么，跟白芨。”

洛染哪还有心思顾这些，敷衍地了一圈：“不用了，已经很好了。”

沈聿知摸着正屋中一尘不染的桌椅，缓缓道：“这个院子祖母已经为你准备了十五年。每年夕晴的院子里新添了什么，祖母也会命人给这里添一份。她总，你们姑娘，喜欢的东西应该差不多。”

洛染的眼睛有些湿润，哽咽道：“表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久不回来外祖母的。”

沈聿知摇摇头：“不怪你，姑丈忙，没有皇上诏不得擅自回京，我们都懂。你几个月大就离京，与洛家沈家都不亲近，我也理解。可是染染，你知道么，十年前祖母一场大病差点就去了。”

洛染双手捂住唇瓣，哭着摇头：她不知道，没人跟她。

沈聿知却语气很平静，继续道：“祖母和父亲都不让人告诉你。可是那些日子，祖母水米不进，是父亲整日整夜坐在她床头，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念叨：娘啊，儿知道你想念清音了，想去她。您能舍得儿子孙子孙女，可您舍得染染吗？染染从没娘，以后嫁了人婆家欺负她怎么办？还有，您还没听过她亲自叫您一声外祖母呢，您甘心吗？”

洛染瘫坐在椅子上，已经哭成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