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韵实在是有苦难言,那茶杯烫的很,一开始她的手冷,觉不出来,可是时间久了她便察觉到了,坚持了一会儿,还是控制不住扔在了地上。
但是她很快道:“方才这位……的对,妾身戴着盖头不见,还是除了吧,瞧,这茶杯都打碎了。虽碎碎平安,是个好兆头,却也不该不敬茶的,劳烦方才那位嬷嬷再给妾身准备一杯吧。”
她让秋萍来给自己除了红盖头,视野也开阔了,一眼便到了坐在自己前面的顾铃音,仅仅只是一眼,她便嫉妒的发狂。
当年她听傅铮要娶顾铃音,她偷偷的躲在暗处瞧过她一眼,当时的顾铃音天真灵动,容貌自然没的,却少了些女人的韵味。但是她也漂亮啊,不然不会让傅铮一眼便瞧上了。
可是十六年过去了,顾铃音与自己当年所见并无变化,岁月似乎特别优待她,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上多了些女子的端庄,但是眉眼间少女的灵动却并无变化。可是她呢?这些年为了自己的儿女机关算尽,虽然保养的也好,但是一比顾铃音,就高下立见了。
她该庆幸,庆幸傅铮念旧情,自己也有个争气的儿子,不然自己的命运,似乎并不好运。
顾嬷嬷很快便端了茶上来,柳韵接过来,恭恭敬敬的端给顾铃音,她甚至后悔方才那一杯烫的为何没有泼在顾铃音的脸上,毁了她的容貌多好呀。
“啊——”
“母亲!”
“夫人——”
“大胆!把这个刁妇给我抓起来!”
柳韵茫然的抬头,就到很多人护在顾铃音身前,虎视眈眈的着她。
柳韵到顾铃音手上的血珠,惊恐的摇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我们都着呢,你还想狡辩!”傅越脾气上来,一脚踹在她的胸口,“方才你摔了茶杯我便觉得不妥,想着到底是父亲选的人,自然不会差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想的竟然是扎我母亲的手。她身份尊贵,可不是你这等卑贱之人可以伤害的!”
“田叔,把她给我赶出去!”
顾田领命,立刻便有府兵上前来拖拽柳韵。
柳韵赶紧挣脱开,膝行到傅铮面前,抱着她的大腿道:“老爷,老爷,你相信妾身,真的不是妾身做的……肯定是她,是顾铃音,是她自己扎的自己,对,就是她……老爷,是她扎的她自己啊……”
傅铮着她,脸色复杂。
傅云冷着一张脸道:“你道人人与你一般蛇蝎心肠吗?你身份地位,入不得府,父亲之前也在众人面前发过誓,不会纳妾。如今为了你,母亲亲自带着父亲去求了外祖父,要让你进门,不能让候府的骨肉流落在外。她这样好,为何还要在这大婚之上扎了自己的手指?若是她不想让你进门,你觉得你能有今天?”
顾铃音眼睛微红,泪珠还挂在眼睫毛上,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客们自然是站在顾铃音这边的,纷纷对柳韵指指点点。
顾铃音用帕子按了按手指,笑了笑,:“没事,只是突然被扎了一下,吓了一跳罢了。婚礼继续吧,莫要耽搁了吉时。”
“母亲,她都这么对你了,你就是不接受她这茶,也没人你!”傅云在一旁愤愤不平道。
围观之人也喊道:“是啊,夫人,就算是你不接受她敬的茶,这也没什么。她心肠这么恶毒,进了门也不会消停。”
“对呀,您就别如此大度了,到时候还指不定要受多受委屈。”
“能在外面给人当外室二十年,她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夫人您就是太好话了,她这才有恃无恐!”
“害,她有恃无恐还不是恃宠而骄?若是没人给她撑腰她敢这样?”
“……”
柳韵的脸色越来越白,她向顾铃音,只见她低垂着眼睑,谁也不,似乎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