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嘴唇有些干裂,喉咙跟火烧似的,眼睛都睁不开。
“杏仁……杏仁……水”
随后,她就觉得有清凉的水喂到唇边。
不一会,一碗水便都下了喉,她才有力气勉强开眼。
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她这才清楚,给自己喂水的竟是慕青!
她一阵恍惚,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她抱着青玉的牌位撞了柱子,想要结束自己这可悲可笑的一生。
可是……
“我没……死?”她喑哑地开口。
慕青放心下手里的水碗,冷声道:“你应该庆幸你没死,你如果死了,你那婢女就要给你陪葬了。”
还好他拉了她一把,她头上的伤不算重,破了口子,着血流得多,还算好。
明玥莹浑身一僵,勉强撑着自己想要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戴上了脚镣和手铐。
她再次成为了阶下囚!
她闭了闭眼,咬牙问:“你把杏仁怎么样了!”
慕青拿过一碗药递给她:“既然有力气坐起来,就自己把药喝了。”
明玥莹抬起满是血丝的目光着他:“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为什么?为什么她都已经放弃了一切,躲到这里来了,却还是又成了别人的棋子?
慕青把药放在一边:“没错,你对我和太皇太后还有用,你若不想你那婢女出事,就别再想着死。”
明玥莹扶着自己被包扎的额,忽然忍不住讥诮低笑了起来——
“曾经的慕青,是那样风光霁月的人物,人人他坦荡磊落。”
“可如果青玉见他的弟弟成了拿弱女子性命做要挟的卑鄙之徒,他会不会很难过?”
慕青心底一刺,眼底寒光微闪,他最敬重的人除了姑祖母,就是兄长。
她也配拿兄长来刺他?!
他面无表情地道:“我兄长见他以性命钟情的女人,成了别人的玩物,会不会难过?”
明玥莹一僵,死死捏紧了衣袖。
面前的男人见过她最卑贱求救的样子,自然知道怎么刺痛和羞辱她。
明玥莹忍不住红了眼,死死咬着唇,硬别开脸,不肯让对方见自己恨不能死的样子。
没错,我就那么下贱,别侮了您的眼!
慕青见她削瘦的肩膀,还染着血,整个人又瘦又苍白,仿佛随时会碎掉。
哪里还像当初那个端丽优雅的太子妃。
他闭了闭眼,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不管明玥莹是什么身份,是不是明家放在他身边的间谍。
她始终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当初被太子那般折磨,也不是她自己愿意。
他将自己的愤怒与焦躁,残忍地发泄在她身上,实在有违自慕家清正的家风。
他起身,冷冷地道:“你好自为之,把药喝了,晚点我让人给你换药,不要再想着寻死!”
随后,慕青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终于,室内无人。
明玥莹抱紧了手边慕青玉的牌位,木然地着窗外,泪如雨下。
她好后悔当初长姐让人三番两次来接自己离开的时候,固执地不肯走。
也不至于又落在慕青的手里,成了威胁长姐和父亲的人质。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她遇见这种事?!
明明……她就只是想长伴青灯古佛而已!
门外,着女子孱弱地抱着自己兄长的牌位,泪如雨下,慕青眼底闪过复杂的光。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明玥莹对兄长的情感,不过是矫情作态。
快一年了,她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去水月庵听老师太讲佛法,村子里都不曾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