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长平身。”云少渊向他,眸色平静如素。
落锦听得他的称呼,便多了几眼,原来他就是漠南尊长。
漠南尊长也向锦,含笑道:“这位定是祁北家的姑娘吧?”
落锦站起身,福了福,“落锦见过尊长。”
漠南尊长道:“你幼时,我见过你,一眨眼你便成大姑娘了。”
他的声音有些唏嘘,眸光仿佛是有一抹伤感。
落锦不语,只福了福身。
他收回眸光对云少渊道:“殿下,移步房吧。”
云少渊来坐仙台,主要也是为了找他话。
“好!”他向锦,“你在这里吃点东西,我马上便回。”
落锦点头,“好的。”
云少渊向贵太妃,俨然端着一副稳重神色,叮嘱道:“贤母妃,您只管命人给她张罗些吃的便行,她这一路来也累了,让她吃完之后稍作消息,等我回来再一起叙话。”
贵太妃笑着道:“去吧,老身与她还不熟,的都是客套话。”
不你少时的事,行了吧?
云少渊自觉在锦面前丢面子了,讪讪地转身去。
云少渊一走,贤贵太妃便收起了笑容,向了落锦,眸光也变得隐晦起来。
轻轻地叹气,道:“孩子,过来老身这里。”
落锦站起来,到她面前站着,“贵太妃娘娘。”
贵太妃着她的手,眼底的情绪加深,一会儿才双手伸出包住她的手,睫毛便染雾气,声音也哽咽起来,“苦了你。”
落锦有些疑惑。
她眸色哀伤,“你父亲的事……唉,节哀吧,往前,会有好日子的。”
落锦轻声道:“是。”
她没收回自己的手,觉得贵太妃心里头有些情绪正在翻涌。
“坐下!”她拉着锦坐在了自己的身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满姑姑见她红了眼眶,便上前宽慰道:“娘娘别难过,有些事情您也是无能为力,且身不由己,没必要歉疚。”
“老身竟不知,人心可以险恶至此。”贵太妃沉声。
满姑姑:“好在,姑娘如今很好。”
贵太妃着落锦,道:“是的,幸好你如今很好。”
锦衣微笑着,“是啊,苦日子都过去了。”
她心里挺酸的,因为原主落锦并不好,她死了。
在她父亲战死,母亲随殉之后,她过了一段极其凄惨的日子,最终送命在蜀王府。
原主在蜀王府那一年的记忆,锦很少去触及。
那段记忆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原主其实坚强得叫人心疼,在北州遭受亲族背叛,到了蜀王府寄人篱下,受尽谩骂屈辱,她都咬着牙关挺下去。
在王府一年,她心里想什么,锦最清楚的。
落祁北的女儿,不会寻死。
但最终……
锦不想再回忆,便好奇地问道:“贵太妃,方才听您,少渊时候追着您喝……”
嗯,就有些尴尬,都不下去。
贵太妃道:“是啊,老身是他的贤母妃,也是他的奶娘。”
“为什么?宫中没有奶娘吗?”
满姑姑解释道:“姑娘,是这样的,当初殿下即将出生的时候,宫里头便给他养着两位奶娘,殊不知到殿下出生,那两位奶娘竟同时上吐下泻,殿下饿得紧,太后又不愿意亲自喂养,恰好那会儿贵太妃……她还没退奶,太后便叫了贵太妃来喂。”
满姑姑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其实,那两个奶娘是太后吩咐人下了些药,她就是想让贵太妃当奶娘,羞辱她呢。”
贵妃之尊当奶娘,确实挺羞辱的。
但也确实是个低端局。
“她是想羞辱一下老身,”贵太妃缓缓地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