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便问道:“您身子舒坦些了吗?”
太上皇道:“比原先舒坦多了,如今能下床走动走动,只是走不了多远,到了殿外便觉得乏,吃得也多了些,往日就喝点汤,昨夜吃了半碗的米饭,还吃了两块红烧肉,好滋味啊,多久不曾吃过这些荤的了。”
落锦道:“别吃肥腻的。”
太上皇摇头,瘦的嚼不动,且也没那个滋味,清淡许久了,如今好吃些重口的,昨天吃了红烧肉,今晚还想吃炙羊肉呢,孤听闻这羊肉也是十分滋补,正好调理身子了,羊肉汤是不喝,那味道不大受得了,同样一种食物,怎地做成炙羊肉好吃,做羊肉汤就不好吃呢?你们……你是吃哪一样啊?今晚,给你也备点?”
落锦听着这滔滔不绝的话,觉得他想话的对象也不是自己,不过是借着跟她对话,把他最真实的情况给云少渊听,顺便想邀请他今晚在这里用膳,父子两人好好吃一顿。
真是别扭!
“我都行,随便吃点,晚上还有事。”她今晚还要回去给肃王妃做个手术呢。
太上皇当即吩咐宝公公,“去,多准备几道菜,今晚他们俩在这用膳。”
宝公公应声,高兴地和耿嬷嬷出去了。
云少渊眉目敛然,站了起来道:“儿臣先去给母后请安再回来。”
落锦也跟着站起来,“那我也陪你去吧。”
“你不去!”父子两人竟是一同出声阻止。
落锦心下有些狐疑,慢慢地坐了下来,“好,那我不去了。”
云少渊出她眼底的疑惑,却也没什么,倒是太上皇淡淡地道:“你别去,那老娘们不是什么善茬,你去了对谁都不好。”
云少渊掩下眼底的笑意,转身出去了。
他这前脚出了殿门,太上皇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直挺的后背也慢慢地松弛下来,缓缓地滑下躺着,叹了一句,“这老腰酸疼。”
落锦知道他在儿子面前会端着,但破不破,环视了一眼殿中,问道:“太上皇,虎呢?”
太上皇伸手进被窝里头揉着腰,面容渐渐舒缓,道:“没来,那夜你走了,它也走了。”
“那日我来,便见它在后殿的。”
“叫人过了,没在。”太上皇侧头去她,再仔细打量了一番,道:“你和你父亲是有些相似的,如今是瞧出来了,那晚实在不像。”
“嗯!”落锦点点头,“父女之间,总有些相似。”
太上皇瞧着她,“不,容貌是一点都不像,你父亲浓眉大眼,面容国字方正,而你五官细致,面容冷清,你们是神态像。”
其实,原主对父亲的了解也不算太多,只知道他战功显赫,父亲鲜少与官员来往,府中也从不宴客,因此到底他有多能耐,或者是多骁勇善战,她并不十分清楚。
加上父亲常年在军营,或者戍守边关,在家的日子很少,后来大哥二哥也随着出去,漫长的日子里,是她和母亲度过的。
但她对父兄感情很深,这份感情如今还存在影响着落锦。
落锦转了话题,道:“那晚我所见的事,都给殿下听了。”
太上皇道:“不,总归他也会知道的。”
外头有许多细碎杂乱的脚步声传入,落锦想起身出去,太上皇却压压手,“不必去。”
落锦才想起或许是侧殿那些人,趁着云少渊出去了,所以连忙撤离。
她瞧了太上皇一眼,见他眼底沉着厉色,想来他是什么都知道的。
殿中如今无其他伺候的人,落锦也没什么想的,便问诊起来,“胸口疼吗?呼吸怎么样?可有觉着头晕?”
太上皇道:“偶然是有些疼,半夜会有点憋气,偶尔也有头晕,但比往日舒适,有活着的感觉。”
落锦为他做了一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