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啊！

与恨，只在一念之间。

即使在这样暴怒的时候他仍舍不得真的伤害她，他湿透的面孔埋在她的脖颈间，他呼出的热息喷在她冰凉的肌肤上，引来阵阵轻颤。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无力感。

他用痛苦无比的语气乞求她：“烟，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并没有背叛我，那段视频是你让人合成的！烟，你快告诉我！告诉我……”

孟烟仰靠在凉凉的瓷砖上。

她只觉得可笑——

乔时宴，你很痛吗？

你可知这一种痛，我早就经历了千万遍，当我还是懵懂的少女的时候，在我第一次闻见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在我第一次见你脖子上的吻痕时，我比你要痛千百遍，那是信念的崩塌。

现在这点，算什么呢？

她木然由他抱着，过了许久许久，他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伏在她耳根轻声问：“告诉我，他是谁？”

“一个牛朗！”

“你查不到的！我给他五百万，他已经回家乡了。”

……

乔时宴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却温柔得要命：“不也没有关系！我会查到的，孟烟，等我查到，我会逼问出真相的！他哪儿碰你我就剁哪儿。”

（沈家大宅．沈辞脖子一凉）

深夜。

他带着孟烟离开，他们身上衣裳都湿了，是金秘过来送的衣物。

门打开，乔时宴脸铁青。

金秘一个字也不敢吱声。

她预感，是出了大事了，她一个字不敢多问。

金秘在门外，等了约莫半时，套房门再次开了，乔总抱着孟烟从里面出来，孟烟纤细的身子挂在他的臂弯里，黑发垂落挡住大半张脸。

她的样子，没有一丝生意。

宽大的黑色西装里头，一双白皙的手臂隐约都是青紫的红痕，还有嘴唇也咬破了……

金秘了乔总一眼。

她的心都在颤抖。

黑色房车内，气氛低迷，其实平时金秘跟孟烟私交是很不错的，但是这会儿她连问候一声也不敢，乔总正在气头上，谁知道什么时候炸。

孟烟孱弱的身子，轻靠在真皮座椅里。

她别着脸，望着车外。

她不愿意乔时宴。

乔时宴却望着她。

他想起方才的情事，想起他对她的逼迫，明知道有可能她在一个时内接受了两个男人，但他还是无从控制地占有了她。

他想她的反应。

他想逼她出真话，他想听她的嘴，吐露出实情。

但是从头到尾，孟烟都死死地咬着唇，不肯实话，更不愿意发出一点点动静出来，隐忍成了她的习惯，她不肯再流露出半分欢愉，虽这东西刚刚她一点点也没有。

她只有痛……

……

乔时宴将她软禁在别墅。

别墅里有８个保镖管，佣人也是眼线，她们不敢让太太走丢否则乔先生她们脱不了干系。

那一段日子，乔时宴就像疯了一样。

他不再跟她发生关系，他总是喝酒，喝醉了就坐在卧室最阴暗的地方……静静地瞅着她。

孟烟总是蜷在床头。

她能得出来，乔时宴身体里绷了一根弦，什么时候断了他就会对她再凌辱一遍……

日子很苦，没有自由。

但若问她有没有后悔，她没有！

乔时宴时常去高档酒吧喝酒解闷，只有在重金属的摇滚乐中，只有在酒精的麻醉里，他才能暂时忘掉孟烟背叛的痛苦。

偶尔，他喝得大醉。

他就直接睡在会所的包厢里，醒来，如同黄粱一梦。

这晚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