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雾升起,模糊了他的双目。
他知道,烟没有那么物质,她不会记挂这些身外物。
这些东西不见,只有一个可能。
她全都卖了!
乔时宴修长手指,夹着雪白香烟,微微扬起下颌狠狠吸完最后一口,他低了头正想掐掉香烟,目光不经意见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透了一条缝隙。
里面,依稀有个白色的药瓶。
乔时宴含着香烟,伸手打开抽屉,拿起那个药瓶打量。
德文一种堕胎药物
乔时宴死死地盯着那一行字,他面部肌肉紧绷,两颊深深陷着,牙都要咬碎才克制了下来……
他又想起那个清早。
那天孟烟特别柔顺,在衣帽间里缠着他的身子,与他欢好……若是平时她除了床笫之间,在其他的场所都不愿意跟他做这个事情的,但那天她热情得过火。
后来,他去了洗手间。
她就是那会儿,吃了打胎的药吧!
她故意激怒他……
乔时宴捏紧瓶身。
他拨了金秘的电话,他的声音淡漠到没有一丝情绪,“过来别墅一趟!我是我跟孟烟住的别墅。”
那边,金秘心里突突的。
乔总知道什么了?
她心里不安,但还是趁夜开车过来,到了的时候后背全是冷汗……
乔时宴在房见了她。
那张深色的桌上,放着一个瓶子,上面写着一种堕胎药物。
乔时宴靠在真皮椅背上。
他手背撑着下巴,示意金秘:“这个。”
金秘迟疑着拿起来——
她心跳得厉害!
乔时宴见她不吱声,轻嗤一声开口:“孟烟怎么有本事买通秦诗意身边的人,这其中的细节我不想追究,我想有能力办到的在我身边没有几个!我就想知道,这个药是怎么回事?”
他顿了下,才能勇气接着:“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要孩子!”
“她没有不要孩子!”
金秘急急开口。
话音落,她就后悔了,她无意中暴露了。
乔时宴直勾勾地着她。
金秘斟酌了下,索性豁出去了,她双手撑在桌两侧微微倾身,语气带了些急促:“孟烟很孩子,她不会无缘无故不要这个孩子的!我想,即使…即使这个孩子不在计划之内,如果是健康的,她都会选择生下来抚养长大。”
“乔总,你觉得她变了。”
“但我觉得,她并没有改变,她仍是从前那个懵懂单纯的少女。若是她不单纯,她完全可以无视您的背叛,她只需要稍稍哄你就能过上富足的富太太生活,她也不需要对何默的女儿负责……乔总,您觉得良知是什么?像我们这样在生意场上的人,哪里还有几分良知了?”
“但是孟烟有!”
“她跟我们,其实是不一样的。”
……
金秘一口气完。
她等着乔时宴审判,因为秦诗意的腿和子宫没了,确实跟自己脱不了干系,是她帮了孟烟……
她想,她应该要失业了。
乔时宴静静凝视她。
半晌,他拿起桌上的烟盒缓缓抽出一根香烟,点火的时候,他很慢地开口:“金秘将功赎罪吧!把那个医生给我找出来,天亮之前我要见到他!”
金秘鼻头发酸:“是!乔总。”
她在黑夜里离开。
她知道乔时宴的脾气,若是他当真动怒,她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她可不是娇滴滴的秦诗意,他不会对她网开一面的。
金秘办事利落。
天微微亮,那个德国医生就被带到别墅,五花大绑地跪在大厅。
他仰头,望着沙发上的矜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