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有分开,就舍不得起来了?
他失了胃口,
他重新点了支香烟,含在唇上缓缓地抽,他对张妈:“去帮我收拾行李,带两套换洗衣物就行。”
张妈惊讶:“先生您要出差?”
乔时宴一时语塞!
半晌,他淡声开口:“我跟太太要分开了!以后,你跟着太太照顾津帆吧!”
张妈彻底呆住。
她望着乔时宴喃喃开口:“先生莫不是怪罪太太心狠?但比起心狠那位秦姐不是更丧尽天良,对津帆少爷下那样毒的狠手!是,太太是对付她了,但是难道在先生的心目中,太太跟津帆少爷加起来的分量也不及一个外面的鸡?”
闻言,乔时宴没有动怒。
他只是:“秦诗意她不是鸡!她是……”
张妈冷嘲道:“她是您的心肝!”
张妈不再辩驳。
她霍地一下起身就走,走时还不忘端走那份糖水鸡蛋,早知道这样就不给他吃了,白白便宜了白眼狼……
但行李还是要收拾的。
张妈经过卧室时,尽量声音放得的,不想惊动太太。
但孟烟是醒着的。
张妈搔搔头,支支吾吾地开口:“先生让我收拾一下衣帽间。”
孟烟淡然一笑:“是行李吧!”
张妈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擦擦眼泪,忍不住哽咽道:“前阵子你们那么好,我以为总算是否极泰来了呢!哪晓得,还是这样的结局。”
孟烟没有解释。
她只让张妈收拾行李。
张妈简单地收拾了,拖着行李去房,但乔时宴却不在。
他在津帆的儿童房里。
清晨,柔和的晨光照了进来,照在他的津帆脸上。
他半蹲在床前面,伸手眷恋地抚摸儿子的脸,他没有叫醒津帆……就只是安静地着,将那张酷似孟烟的脸深深地烙进脑海里。
张妈在门口,
低声狠骂:“假惺惺的。”
乔时宴没跟她计较,他又摸摸儿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他接过张妈手里的行李,轻声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哭?”
张妈嘴上不饶人:“马上就要恢复单身,好得很呢!连我都想替她放鞭炮。”
乔时宴皱眉,
正想什么,张妈扭头就走。
……
张妈总归不放心,她又回到卧室里。
孟烟靠在床头。
她莹润的脸,在晨光中尤其清丽,她安静地侧望着窗外……外头还在飘着细雪。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她:“不知道这一场雪,要下多久!”
张妈心里难过。
她知道太太的心,即使是赢了,即使是得到了自由,但是一个女人失去孩子,被丈夫抛弃……心情哪里能雀跃得起来?
太太她,还做着月子哪!
别墅一楼的庭院里,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应该是乔时宴离开了。
“扶我起来。”
孟烟忽然开口。
张妈吓了一跳,她连忙过去搀扶,犹豫了一下还劝着:“太太如果心里还有先生,就服个软……现在打电话过去几句软话,先生会回来的。”
孟烟没有出声。
她穿着睡裙,推开露台的门,走了出去。
明明寒风刺骨,
但她还是站在那里,坚持地乔时宴最后一眼。
她不会回香市,
她也不会回B市……
她准备带着两个孩子,去日内瓦!
张妈拿来大衣,披在孟烟肩上,她陪着孟烟一起着先生离开。
她猜不透太太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舍,还是难过……
柏林的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