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在一起的,不过是她的身躯,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可是她不出口,也不愿意再了。
乔时宴将一份文件,放在枕边。
他告诉她:“这是津帆的过继,我签了字的。我们一死,这个立即就生效,以后津帆就是别人的儿子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乔熏会带着他祭拜我们两个……津帆上学、娶妻,我们都会分享他的喜悦!”
“烟,即使津帆真的过继了,他仍是我们的儿子。”
“这点,谁都没有改变。”
……
他目光灼灼地她,只为激她活下去。
烟,活着才能逃离我。
死了,休想!
孟烟的面部肌肉一直抽搐,咬紧牙吐出几个字:“乔时宴,你这个疯子!”
乔时宴不在意。
他没有告诉她,打从牢里出来,对他而言什么都是身外之物,他心里只有仇恨,女人于他也不过是消遣,只有孟烟那么美好,那么纯真地过他……
他满身罪孽,却被一个人那样地过。
余生,他要怎么释然?
他俯低身子,凑在她的耳边轻喃:“是,我是疯了!”
完,他打横抱起她。
孟烟惊慌失措,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乔时宴告诉了她:“我带你去香市治疗,别怕,直升机上有医疗团队!津帆也会过去,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
孟烟只有片刻的挣扎。
她距离香消玉殒,其实不过顷刻之间……
顶楼,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巨响。
孟烟被包得严实,被乔时宴抱到直升机上,由医生接手……乔时宴亲自开直升机,但是即将要启动时,乔熏跑到了天台上。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她望着驾驶舱上的乔时宴,拼命地喊:“哥你疯了!孟烟现在不能移动,你要带她去哪?”
乔时宴黑眸微垂,静静着妹妹。
半晌,他拿出手机,拨了乔熏的电话。
乔熏手忙脚乱地接了。
乔时宴声音凉薄:“我要带她去香市!我跟她配上型了,我要换肝给她……在B市,我守不住她,孟燕回回来会带走她。”
乔熏仰头,声音带着哭音:“哥,你问问孟烟愿意留下来吗?你这样禁锢着她,她的生活跟从前的我有什么两样?哥,算我求你,你放过她好不好,如果她能活下来,你让她好好地照顾津帆,你让她好好地过完下半生,她已经够苦了……哥,我没有求过你什么,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这是他们兄妹,第二次为孟烟吵。
乔时宴很疼乔熏,他不想伤她的心,但他也不愿意对孟烟放手。
最后,他挂了手机,一拉杠杆。
直升机呼呼地,朝着蓝天冲去……
乔熏的身影越来越,
她仍在不停地唤他,叫他哥哥,哥哥你忘了吗,你从里面出来时,你有多心疼我的婚姻,你跟陆泽打了那么多次的架,可是换到孟烟,你怎么就不好好珍惜了呢!
哥,我不单心疼孟烟,
我也心疼你,我不想你作茧自缚,我不想你再困在无的婚姻里,你跟孟烟的感情结束了,她不你了!
不,所以她才想死。
乔熏慢慢消失,只有一滴泪,掉进了乔时宴的心里。
……
香市仰德医院。
顶层的一层病区,被乔时宴包了下来,各个电梯口都安排了保镖守,一只蚊子轻易飞不进来。
孟烟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
洁白的墙壁,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还有身边不容忽视的人。
“醒了?”
乔时宴的嗓音有些沙哑,但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注视着她,孟烟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