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庙里,篝火隆起,肥肥的蝉猴儿,被火烤过之后,发出阵阵焦香。
凤乘鸾从火里挑了一只,吹着气掰开烫手的壳,露出里面金黄的肉,嗅了一下,直接丢进嘴里吃了。
她嚼那虫子薄薄的甲壳,还发出酥脆的声响,陶醉地挑眉,“嗯,好吃,比烤里脊还好吃,我给你挑个胖的。”
阮君庭嘴角向下扁着,万分艰难,“乖乖啊……,可不可以……,唔……”
他张嘴之际,一只肥大酥脆外焦里嫩的蝉猴,被凤乘鸾迅雷不及地塞进嘴里!
阮君庭一双凤眸登时圆了,嘴唇一动不动,夹着那只蝉猴。
他分明感受到了那玩意生了一圈一圈的甲壳,还有很多只爪子!
那薄薄的唇,便一抽一抽地跳!
凤乘鸾坐在他身边,歪着头眨眼,“吃呀,可好吃了!”
阮君庭的手,暗暗攥紧,修剪地很整齐的指甲,剋地掌心疼。
哄媳妇,总要有所牺牲。
死都死过了,不过吃个虫子而已!
“快吃啊!”凤乘鸾从火中又挑了一只,吹了吹,直接,咔嚓,嚼了!
阮君庭闭眼,将心一横,将唇一收,虫子进嘴,咔嚓咔嚓,飞快嚼了两下,之后,咕咚,咽了。
呕!
他飞快地站起来,逃出庙外去!
吐!
哈哈哈……!
凤乘鸾拍着大腿大笑,笑得两眼泪花。
等阮君庭回来,脸色发黑,坐在她身边,“凤姮!笑够了?”
他的脸,映着火光,有些危险,神魔莫辨,正埋头吃得欢的凤乘鸾,斜眼偷瞄一眼,立刻心头漏跳了一拍。
“你想干什么?”她小声儿糯糯地问了一句,往旁边挪了挪。
阮君庭伸手将她捞回来,“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阮君庭,这里是山神庙,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神是用来拜的,不是用来怕的,我向来百无禁忌,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刚吃过虫子!呵呵……”
“巧啊,我刚吐过。”
“……”凤乘鸾看着他的脸,被他额间那道猩红的伤痕晃得眼晕,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有点慌,编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可是,我……,我都好久没洗澡了……”
她抓着他的衣襟儿,半推半就,有点近香情怯。
他俯身,阴影挡住火光,将她笼罩,“刚好,我也停尸半年了,一直用冰镇着,还新鲜着呢……”
呕!
刚吃饱的!
这一次,轮到凤乘鸾了!
哈哈哈哈……!
如此狼狈!
阮君庭开怀大笑!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笑了?
半年?
还是二十年?
“阮君庭,你耍我!”
她跳着捶他,追着他绕着篝火跑,就像未经世事的少女,约会心爱的情郎。
她的光,又回来了。
哪怕已经身在地狱,却也心在云端。
长夜漫漫,山神庙中篝火偶尔噼啪作响,凤乘鸾闹够了,窝在阮君庭怀中熟睡。
她许久许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睡得没心没肺。
阮君庭等她睡沉,才将人小心放下,脱了外袍盖好,便走出山神庙。
外面,秋雨影带着数个黑色身影现身。
“殿下。”
那几个人,身穿黑色锦鳞软甲,脚蹬金刺马靴,在夜色下闪着鳞光,身材颀长,面目白净,随便拣一个扔进人堆里,便是鹤立鸡群。
他们见了阮君庭,当即单膝跪地,“锦鳞卫,拜见太上皇太子殿下!”
阮君庭整齐的睫毛轻掀,一袭猩红拖曳及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