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墨轻轻抚了一下红锦,重新站起身来,看向景元熙微笑,“既然殿下要提前登基,那我就再送你一份称帝的大礼吧。”
“哦?什么?”
“新帝登基,祭天之后,百花城的大疫就会悄然消散。由此昭告天下,太子殿下,才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他转身,身影逆光而立,“怎么样?喜欢吗?”
“哈哈哈哈……!好!七少主,你果然是本宫最坚实的仰赖!”
“呵呵呵……,这一切,都要感谢玄殇尊主对殿下的看重。”
两人有寒暄了一番,景元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温卿墨目送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
外面,传来红绡的声音,“公子,无间极乐的轿子到了。”
温卿墨嘴角一抹苦笑,“今天还真是热闹啊,一个接一个,想安静绣花儿都不行。”
他转身对着镜子,整了整衣衫发冠,这才一脚踏出小筑。
……
极乐无间来的这一顶轿子,与其说是轿,却不如说是一座可以移动的小小的雕梁画栋,玉宇琼楼。
白玉栏杆,轻纱帐,镶金流苏,水晶铃。
二十四名花季少女,从纤弱的肩头,将轿子小心放下。
先从里面走下来的是司马琼楼,接着,他回手接应的,自然是暗城的玄殇尊主,沈星子。
沈星子两脚沾地,轻摇着鸦羽扇,望着温卿墨这座简单到乏善可陈的小小院落,颇有些惋惜,“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彼岸可真是过得随便啊!”
司马琼楼随在他身边,轻蔑一笑。
这小破院子,比起他的梦粱院,简直是平凡到尘埃里去了!
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温卿墨才姗姗来迟,两手的袖子还是挽着的,未来得及放下。
他见过沈星子,又与司马琼楼打了招呼,将二人往里面请。
司马琼楼嫌弃的一哼,“彼岸可真是忙啊,明知义父驾临,却不早早在门外迎接,莫不是你以为自己稳坐了南渊的太上皇,就眼中没了义父?”
温卿墨笑容浅浅,对沈星子道“孩儿不敢,只是孩儿在为义父亲手准备一份见面礼,所以来迟了,义父里面请。”
“呵呵,没关系,彼岸对本座的敬重,向来都在心中,本座知道。”沈星子也不生气,进了门,登堂入室,坐在了上首。
温卿墨恭恭敬敬上前,奉上了一只白瓷碗,里面盛了热气腾腾,雪白浓稠的浆液。
“义父所到之处,从来不缺少美人与美酒,可今日到了孩儿这里,彼岸实在没有鲜活的美人献上,对美酒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只有亲手替义父磨煮了这一碗南渊特有的杏仁茶,聊表孝心。”
“呵呵,好啊。”沈星子看似心情甚好,伸手接过白瓷碗,指尖几乎触到温卿墨的手。
而温卿墨的指尖恰到好处地脱开,没能被他碰到。
沈星子有些悻悻,随便尝了一口,赞道“嗯,不错,本座很喜欢。”
说完,将瓷碗放下,轻摇鸦羽扇,端详着温卿墨,等着他的下文。
气氛有种莫名的局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