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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只响了一半,就如被人切断了一半,戛然而止。
狂涌如潮的尸煞,立时全部安静下来,茫然立在原地,失去了方向。
接着,夜色中,响起西门错的唿哨声。
他与烛龙该是已将那躲在暗处操控尸煞的人给做掉了。
“王爷有命,所有在场活人,全部格杀!”秋雨影一声令下,所有影卫立刻四散开,隐入夜幕之中。
很快,周遭惨叫声,此起彼伏。
突然失去尸煞掩护,来不及撤退的东宫卫,全部被灭口,干净利落!
很快,西门错和烛龙骂骂咧咧回来,“糙!那小矮子跑得倒是快!若不是老子比他还狡猾,一刀豁了他那张嘴,还不知道他要作妖到什么时候!”
烛龙不说话,神色十分疲惫,显然两人方才在山中被人遛了够呛。
“哎呀!我小美人怎么了?”西门错见凤乘鸾躺在阮君庭怀中,便挤了过去。
龙幼微见来了外人,也不好再跟阮君庭杠,没好气地用打王棍一拦,“人家当夫君的在这儿,你来什么劲?三妞活的死的,都有王爷扛着,跟你没关系!”
“呵呵……”阮君庭抬头,从龙幼微谦谦一笑。
龙幼微翻了个白眼,“呸!”
失去指挥的尸煞,如一根根木桩,立在原地。
秋雨影几人草草善后,便将整座村子,一场大火,将死了的,死了又活了的,全部烧干净。
黑夜里,火光冲天。
远处山崖上,一袭黑袍悠悠转身。
黑发如绸缎般在高处的夜风中轻拂。
温卿墨一双蓝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映着火光,有种入魔的恐怖。
他的脚下,跪着一个人,小小的一团。
“公子,属下无能。”茅十七说话漏风,他本就是个侏儒,生得头大,此时嘴角被人一刀豁了,就如一只大嘴怪,异常恐怖。
可这痛,抵不过未完成任务带来的恐惧。
他缩着身子,在温卿墨脚边,极力降低存在感。
“无妨,我想知道的,现在已经知道了。”温卿墨从袖中掏出一只小药瓶,丢在地上,重新看向那些火光,“这药,你用着,不能疗伤,却可以让你暂时忘了疼。”
茅十七身子一抖,小心翼翼拿了那瓶子,藏在袖中,却没敢用。
“怎么?不稀罕?”温卿墨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茅十七头顶上,“这可是我新近调配出来的好东西,而你,是有幸用它的第一个人。”
“……”他这么说,茅十七就更害怕了,“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呵呵呵,怕什么?谁说要你的命了?”温卿墨懒懒道“不用也行,今晚你与我一同看到的事,不可再说与第三人。”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茅十七拼命磕头谢恩。
“啊……!”温卿墨对着夜空幽幽一叹,烧死人的味道,渐渐在山中弥漫开,他心情甚好,望着凤乘鸾一行渐渐退出火光,隐入夜色中,离开了小村。
“给这新药,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夜风袭来,有些凉,他开始想念太庸山顶那个温暖的拥抱了,“不如,就叫相思忘吧。”
温卿墨嘴角妖艳上挑,笑得华丽而魔魅,“嗯,就叫做相思忘。”
他垂眸再看茅十七,“十七,你可有过喜欢的女子?”
“回公子的话,没……,没有。”
“没有好,没有,就不用费力去忘记了。”
他背着手,转身离开,如一抹夜色,融入黑暗之中,一如来时。
可为何明明来时一人,去时亦是一人,却凭空多了一分寂寞?
活人,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