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了昂头,“好!深仇大恨,非死不休!元熙太子,我凤乘鸾奉陪到底!”
她那几个字,咬得比景元熙还要狠,还要毒,就像是她的仇恨,比他还要深!
景元熙心头猛地一凛。
她这副模样,这种恨毒了他的眼神,当初他在百花城门口见她时,依稀也见过!
她对他的恨,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她在凉风殿一簪子将他废了,绝对不是因为他想要强占她,或者替阮君庭夺兵符那么简单!
她到底为什么?
“哈哈哈哈……!”景元熙脸上肌肉狂抽,喉咙里发出怪笑,“凤乘鸾,你果然有胆!你就好好护着这个傻子!我们走着瞧!”
“永乐,恭送太子殿下!”凤乘鸾将长凤从地上拔起,再嗡地重重一扎!
仿佛他若是再不走,下一刀,便将他废了的三件套全部切下来!
“摆驾!”景元熙震怒转身,阔步迈回撵子,虽龙行虎步,却是后脑勺发凉!
他真的不确定,身后的大刀会不会真的冷不防,就这么砍下来!
等景元熙的东宫卫大军渐渐远去,凤乘鸾脚边就只剩下那具被剖开的血淋淋尸体。
秋雨影上前,恭敬道“王妃好手段,好胆识,好魄力。”
他心细如发,目光如炬,两眼从凤乘鸾脸上飞快地一扫而过,之后重新颔首站好。
什么样的女子,不到二八年华,却有如此万军不敌的气势!
凤乘鸾身后,阮君庭又昏昏沉沉趴在她背上,两颊薄红,双眼迷离,正将下颌抵在她头顶,哼哼唧唧,“娘子啊……,娘子……”
他的手,在她腰间摸摸索索。
凤乘鸾将那双爪子扔开,他就又回来。
这么多人还看着呢!傻蛋!
凤乘鸾方才独对景元熙和几千东宫卫,也面不改色心不跳,此时却被他撩地无所适从!
秋雨影不失时机道“王妃,王爷酒醉,不宜再赶路,方才途中,属下曾注意到路边不远有一处村落,不如我们暂且回马,去那边休息一晚?”
“而且……”他看看凤乘鸾脸上的血,“王妃也该稍作休整,换身衣裳。”
凤乘鸾低头一看,才注意到自己满身的血。
“好,就依秋将军。”
一行人,如此又掉头退回二三里路,在官道边旁的一处小村中投宿。
秋雨影挑了家干净整洁的农户,捡了刚起了没多久的新房,又交了几锭白花花的银子,就将主人家给打发地乐颠颠地,忙里忙外给众人烧水做饭。
阮君庭哼哼唧唧被秋雨影和夏焚风扛进屋内,安顿在床上,盖了被子,便沉沉睡去。
过了许久,才被屋里的一阵阵水声吵醒。
他歪头一看,鼻子里蹭的一热,两眼就被钉住了一样,再也离不开了。
这农舍极小,极简单,屏风什么的都没有。
凤乘鸾正坐在屋中央的板凳上,长发松散慵懒地全部挽起,身上只随便穿了一件他的白色宽大里衣,半褪过肩头,背对着他,认真用布巾沾了水,悠闲地擦拭身子。
她因着避忌同行男子太多,洗澡这种事也没声张,就请主人家烧了两大木盆热水,要了只新布巾,打算简单清洁一下了事,却没想身后这一只,这个时候醒了!
乖乖啊!
你这是想要我的命了!
阮君庭痛苦闭眼。
现在,他的头,比醉酒还要晕!
凤乘鸾一面用布巾慢悠悠擦拭着天鹅样的脖颈,两只脚泡在另一只盆里,时不时地带起一点水声,心里正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到底怎样才能在诸方的明枪暗箭之下,保全阮玉郎这个傻蛋?
水从脖颈滑落到后肩,沾湿衣衫,半透地贴在脊背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