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这次回来地匆忙,咳……”凤乘鸾对这个匆忙实在是说得好尴尬,她自打回来,就没空跟家里人叙旧,硬生生被拖进屋里去折腾了两天,“也没见到二哥,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凤于归此时因为龙幼微和君子令的事焦头烂额,哪里顾得上凤昼白,“不要提那个不孝子,被个没脑子的女人缠上,就也跟着没了脑子。”
“爹啊,二哥他和安公主是……”
“好了,不提他,我把他轰出去,关在别苑闭门思过去,你与他有什么话,等回来慢慢说!”
凤于归站在马前,看了眼刚翻身上马的阮君庭,没好气道“靖王殿下出使南渊,携王妃游历名山大川,皇上那边,我会去说。”
阮君庭根本就没操过这个心,“有劳。”
他娶了人家的女儿,如今上了门,都没改过口,凤于归就更加不忿,“还有,妞妞现在是你的王妃,你自己看着办,按我南渊的规矩,老婆若是死了,就是死了,永远没有续弦之说。”
凤乘鸾“……”
阮君庭懒洋洋将缰绳在掌心一挽,“按我北辰的规矩……”
他故意说了一半不说了,瞟了眼凤乘鸾。
凤乘鸾也没看他,却眼光一动,等他说完。
他见她紧张,便是一笑,“按北辰的规矩,女人以夫为天,夫君没有死,媳妇不准死。”
说完,打马扬鞭,第一个奔去了前面,丢下凤于归还在虎着脸,想了想,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个混蛋!说句服软的话能死?
凤乘鸾心里甜呀,“好了,什么死不死的,你们两个都是杀人多了,不在乎这些忌讳?我们要走了,很快回来!保重!”
说完,她又对立在台阶上的龙皓华和顾明惜挥挥手,便策马去追阮君庭。
夫君没有死,媳妇就不准死。
他是在她爹面前,承诺会以命相护,只要他还在,她就在。
他必定不会食言!
凤府墙内,有一道纤细的身影,静静立在墙根的阴影里,听着马蹄声远去。
“静初,你怎么在这里?吃饭了。”罗氏见女儿呆呆地立着,有些心疼,安慰她,“别替三小姐担心,她吉人天相,又有靖王那么大一尊神护着,一定不会有事。”
可若是有人就是要借此机会杀神呢?她会不会也随着那神一起陨落了?
凤静初恍惚地抬眼,木然向母亲点点头,“嗯。”
“你是不是觉得小姐回来,也没说上话,觉得不开心呀?”罗氏哪里知道女儿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只顾着用妇人家的那一套去安慰。
“她呀,本来就是枝头上的凤凰,如今封了公主,嫁了靖王,那是要上九天去飞的,咱们本就该是仰望,以后,那更是连仰望都不一定看得见了。”
她牵了女儿往回走,“不过呢,娘觉得三小姐是个念旧的人,她这次实在是来去匆匆,没顾得上你也是情理之中,等她回来,娘帮你找个机会,跟她叙旧哈!”
凤静初心里突突地跳,她和靖王,还能回得来吗?
她虽然不懂温卿墨拿了君子令到底有什么用,可她知道那东西很重要很重要!会牵扯很多很多的人!会闹出天大的乱子来!
可是现在,她居然将它从母亲那儿偷了来,给了外人。
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府中活下去?
姮儿若是回不来,她便是害死她的凶手。
姮儿若是回得来,她又哪里还有脸再见她?
可凤静初再看看自己娘,心中刚萌生起来的死念,顿时又消了。
“想想你的生母……”温卿墨新年夜,冷雨中的那句话,如影随形地缠绕着她,让她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
与魔鬼交易,最可怕的不是付出全部,而是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