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将人骗来的,如今就要成亲了,难不成还真的像对肃德许诺的那样,每天吃素?
当然不成!娶媳妇干嘛的?
兵者,诡道也。
他阮君庭若是真的那么忠厚老实,诚实守信,他就是涵王,而不是靖王。
若是不想婚后被媳妇拒于千里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小媳妇自己要开窍!要有想法!最好主动惦记上他!
到时候他再半推半就,勉为其难一番,就顺水推舟了!
而这些书,就是送来给凤乘鸾开窍的。
好好学习哦,回头本王要考试的,小乖!
——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时间也算过得快。
等到婚礼将近的时候,那支陪嫁的队伍,才终于赶到了白玉京,如此稍作整顿,剩下的,就是静待吉日了。
这些日子里,凤乘鸾经常将西门错弄到的那张地图拿出来反复看。
有人的时候,大家一起筹谋将来从涵王府脱身之时,该如何撤出,再如何横跨五千里雪野,一路逃出天机关。
她一个人的时候,对着那张地图发呆,就想在密密麻麻的十二座城池中,找到靖王府三个字,可是,始终都没找到。
他就在这城中,却不知人在哪里。
那日花砖墙后的,到底是不是他?
他若明知她在这儿,却不肯露面,是不是真的因为三月之约没有兑现,便不好意思相见了?
凤乘鸾惨淡一笑,有什么关系呢,你以为就算三个月之后,你真的来了,我就真的会跟你走?
想太多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正正神色,挺直腰板,我心里,只有一个蓝染!
嗯,是的!只有蓝染!
涵王别苑中,自从凤乘鸾用飞刀甩了皇帝,就再没有外人随便过来,平日里的仆妇小厮也都是守口如瓶,个个哑巴一样,外面的情况,除了西门错出去打探回来的一点点,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诗听总结,北辰的人,防着咱们小姐,跟防贼一样。
还好不是真的来和亲,不然,以小姐的脾气,定是把那涵王喊来,活拆了!
直到大婚前三日,礼部的人再次上门,重新送了催妆礼,在别苑里堆了满满一屋子,又留下两个教习女官,专门负责教导凤乘鸾大婚上的礼仪等等事项。
刚好西门错不在,凤乘鸾便打发尹丹青出去送客。
等人都走了,她就坐在窗前,望着南边发呆,快过年了,离家半载,也不知爹娘、大哥、二哥他们可好。
诗听忙着将所有东西仔细检查一遍,从里到外的衣装裙褂,有没有被人撒了什么粉末、藏了针尖什么的,那些胭脂水粉,一一用银针探过,又在自己的腕上点了几处,替小姐先试了。
如今他们深入北辰,太师安排的龙牙非到必要时刻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小事上,就要全靠自己。
正忙活着,外面尹丹青回来,进门就对凤乘鸾急急道“小姐,原来有件事咱们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刚才我出去送客,过了个拐角才发现,其实这涵王府的别苑,并不偏僻,那边好宽的道路,全是京畿虎贲营的重兵,定是有人下了令,将过往行人车马给拦了。”
凤乘鸾正卷着一绺头发的手就是一紧,“涵王派重兵软禁着我们?”
“不是!”尹丹青喘了口气,“不是软禁咱们,是前面的道被拦了,那边不远处,好大一块儿地,有座新起的宅邸,我方才趁着没人注意,跳上树去偷看了一眼,估摸着比咱们将军府还大,正忙忙活活装点着呢。”
诗听正一样一样挑拣那些首饰,随口道“说不准就是传说中新起的靖王府呢。”
她说完,抬起头,看见凤乘鸾和尹丹青都在瞪着自己,慌忙用小手捂住嘴,“啊,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