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坐在了她身边,陪她君临天下!
……
“真正送来和亲的,是凤于归的女儿。”
“拿捏住凤乘鸾,便是将南渊龙凤的软肋握在掌中。”
“娘娘何时曾觉得,臣弟是顾念男女之情之人?
那日,他突然还朝,风尘仆仆,来不及修正,就单独求见她,寒暄几句之后,便迂回提出,要亲自顶替涵王,与南渊和亲。
数年不见,立在她面前的阮君庭,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削瘦地连战袍都撑不起来的少年了。
“君庭,你至今尚无纳妃,如今却要为了军国之事,以正妃之位为筹码,是不是太草率了?”肃德略略一问。
“呵,不过是名下多个女人罢了。臣此生,以实现先帝遗愿为己任,誓将南渊,为皇上和太后收入囊中。”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的是这样吗?
肃德悠悠起身,踱步到他身后,望着他笔直如剑的身姿。
“王爷身为我北辰一等一的亲王,国之肱骨,社稷支柱,手握十万魔魇精兵抵得过百万大军,自是想要立谁为妃都可以。哀家只是担心,王爷是重情义的人,与那凤乘鸾相处久了,难免不生了情愫,若是再有子嗣一二,将来一旦两国发兵,定是会有所顾忌。”
肃德笑意盈盈,全是关爱之色,却将方才眼中的最后一丝爱慕,也全数藏了起来,“而且,哀家更不想被人落下口实,说王爷手握重兵,却还要迎娶敌帅之女,万一里应外合,欲将我北辰的江山……”
她讲话说了一半,笑了笑,“呵呵,算了,这些都是无谓的担心,哀家就是说说罢了。”
阮君庭略微欠身,“娘娘担心的不无道理,请娘娘放心,臣对天立誓,此生此世,在娘娘与皇上治下,定不会与那凤乘鸾育有子嗣,如有违背,其子嗣愿交由娘娘处置,臣亦不得善终。”
肃德眼光动了动,呵呵笑,“看你说得,这么严重。君庭啊,哀家与你,明里是君臣,私下里,也是叔嫂,我又岂是那么狠心的人。不过,今日有你此言,哀家的心,也就放在肚子里了。”
他立凤乘鸾为正妃,又此生不得有子嗣,那么靖王这一脉,嫡出便是绝了!
绝了,好!绝了,就彻底断了反意!
“可是,哀家眼下,还有另一桩心事未了,要请王爷帮忙。”
“娘娘请吩咐。”阮君庭那副盛颜,优胜当年,“臣,定尽绵薄之力。”
他一向气盛,在朝中更是曾正眼看过谁。
如今,竟然为了那凤乘鸾,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肃德攥在袖中的手,狠狠攥了攥,“赋儿他如今已到了识字学武的年纪,身边尚缺个太傅辅佐教导,而哀家,一直是属意于你的。”
阮君庭含笑躬身拱手“原来是这件事,承蒙娘娘看重,臣必不辱使命。”
“好,有你教导赋儿,辅佐左右,想必他将来,一定功业优胜先祖!”肃德的眸色,愈深愈冷,“哀家这就命工部将长歌城中最上风上水的那一处地段,赐给你,新起一座空前绝后的靖王府,你今后立了正妃,就该少些军旅风霜,多安心留在帝都,辅佐皇上吧。”
阮君庭抬头,对她浅浅一笑,全然看不见那整齐的睫毛后面,眼中到底藏了什么,“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如此一场交易,便这样成了。
她准他纳凤乘鸾为正妃。
他承诺此生不育嫡出子嗣,从此远离封地和嫡系亲兵,甘愿留在京城,接受她的掌控。
肃德嘴角微微动了动,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有没有笑。
她背过身去,不想再看他,“哀家累了,退下吧。”
“臣,告退。”
他那日离开的背影,有无法掩藏的轻松,如春风得意、情窦初开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