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她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她还要做太!子!妃!”
茶递过去的时候,十五爷莫名一抖。
这女人狠起来,果然吓人。
自己这辈子坑害的女人太多,以后要仔细了,千万不能落在女人手里。
容婉被送回去时,天还没亮。
她木然地坐在房门口,裹着件不知哪儿来的,谁的衣裳。
容虚成自从知道女儿在大婚前夜丢了,已经找人找疯了,此时竟然发现,她就坐在自己闺房的门口。
那一身模样,再如何眼瞎的人,也看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容虚成困兽一样抓狂。
容婉抬头,已经神志不清,两眼目光涣散。
“你这副模样,等到天一亮,礼部的人就要上门了,到时候如何上轿,如何去做那太子妃!”
太子妃……?
容婉恍惚间抬起头来,定了定神,“太子妃!我要做太子妃了!爹!快,叫人帮我梳妆,我要做太子妃!”
她慌张爬起来,扯着身上那件不知道哪个汉子的衣裳,一头扎进屋里,“快来人啊,帮本大小姐梳洗,我要做太子妃,我要做太子妃了啊,哈哈哈哈……!”
容虚成站在那闺房门口,懵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大婚,他容家交出去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儿,明晚洞房花烛,怎么蒙混过去?
当元熙太子是个傻的不成?
那一身的狼狈,是个男人都看的明白!
到时候,一把欺君之罪的铡刀摆在头顶,他容家是灭九族的大罪!
可若是明日不上轿,怎么说?
说他容虚成的女儿在大婚前夜,名节有失?
那不但女儿这辈子完了,他容虚成看护不周,将皇帝全家给涮了,一样逃不掉欺君之罪!
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若是成了,未来的皇帝,就是他容氏女出的!
“来人啊,将平日里替小姐保养身子的大夫请来。”
容虚成在女儿房前踱着步子,无论用什么猛药,先想办法将女儿的葵水逼出来,之后把身上的淤痕尽量处理干净,其他的,从长计议。
第二天,太子大婚,举国同庆。
容婉先是喝了大量的红花等活血之物熬成的汤药,又用冰敷了全身,接着又灌下许多安神定气的补药,好一番要命的折腾,总算整个人强行安定了下来。
虽然依然有些神识涣散,可将盖头一蒙,倒也没人看得见。
容虚成在盛装的女儿迈出房门的最后一刻,狠狠叮嘱,“你就算是死,也要给我先当上太子妃,之后死得清清白白!记住了没?”
盖头下,容婉的眼珠动了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太子妃,我要做太子妃!我一定要成为太子妃!
她木然点了点头。
这一场大婚,操办地明显十分匆忙,皇后娘娘一再坚持简朴为先,越快越好,几乎是在景元熙刚刚能行动自如时,就草草将这场大婚办了。
太子之位,绝对不能丢,必须有一个女人来证明他这个太子的龙脉还是管用的!
于是,容婉也成了南渊史上,从下旨到入宫,全程最快的太子妃。
待到夜晚坐上那张雪青色的花床,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要么死,要么就咬牙走下去。
她做好了待会儿见到景元熙的各种打算。
身子不适,不能侍寝,若是他强烈要求,就将身边陪嫁进宫的婢子芙蓉塞给他。
若是他不悦,她该如何如何哄他,若是他用强,她又该如何如何回避他。
容婉心中做好了千般万般打算,可却没料到一样。
景元熙压根!就!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