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待到场面稍稍安静下来,重新回到玉台上,“凤爱卿啊,这件事,朕倒是要好好责备你一番,你如此精忠,却对自己和二郎的牺牲从头到尾只字不提,若不是五皇儿回来,朕不但停了你的职,还不分青红皂白将你痛打一百大板,你是想让朕背上个昏君的千古骂名吗?”
“陛下,臣不敢!”凤于归作惊慌状跪下。
“凤于归领旨。”景曜清了清嗓子,“凤于归精忠报国,护驾有功,即日起,官复原职……”
他停下想了想,凤于归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赏什么金银财宝都不稀罕了啊,“爱卿啊,你说你想要什么?朕都赏你!”
景曜心情大好。
此前换四皇子和亲的事,北辰那边因为不敢擅自更换靖王殿下选的人,故而迟迟不做答复,这议和的国书就一直没办法加印生效。
一日议和不成,这北疆就是一块心病。
如今好了,老五回来了,那这和亲的事,总算能告一段落。
凤于归躬身道“陛下,臣的请求,其实方才已经向陛下禀明过了。”
“哦?”景曜想起来了,“你想要朕赐婚啊?这个容易!来人,笔墨伺候!”
真的赐婚啊?
凤乘鸾脸上有些热。
旋即,又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小耳光,你瞎紧张什么,他今天就要走了,这婚,赐与不赐,都是一样的。
身边,阮君庭又侧过来,悄声逗她,“要给我们赐婚了哦。”
凤乘鸾借着酒劲儿,用脑袋顺势将他额角一撞。
阮君庭就又笑吟吟,重新坐好。
撞得真带劲儿!
此时,随景元礼一同进宫的那个瘫子婆婆,蓬乱的头发下,一双明亮如雪的眼睛,目光在人群中游移,之后落在了阮君庭身上,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这一愣,就是好久。
之后摇头,沉声道“像,实在是太像了,这怎么可能呢。”
御花园中,人声喧闹,没人听见这一句话。
婆婆又继续向让,挨个看去,最后,看到景帝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端坐着的龙皓华,顿时身子一晃!
“师父,您怎么了?”景元礼慌忙将她扶住。
“没事,为师只是累了,你如今既然已经恢复皇子身份,为师便可以放心了。这种场合,不适合我这种老婆子,你叫人送我回去休息便是。”
“好,那我就找一大群人,好好伺候您老人家!”
景元礼为人没什么弯弯道道,对这个救命授业的恩师,更是实打实的敬爱,自然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而且经过这一场磨难,竟然奇迹般地朴实了许多。
之后,他又迎上已经满脸泪痕扑过来的董美兰,慌忙跪下向母妃请安告罪,母子两个大有经历一番生离死别之后,抱头痛哭的意味,匆匆向景帝告假,去了依兰宫。
景元礼临行,回头向坐在身边的阮君庭看了一眼。
阮君庭对他两眼一弯。
景元礼的眼珠子便是一瞪,大娘炮!
……
此时,景帝正在兴头上,皇帝借着花城宴赐婚凤家,以彰显天恩,这绝对可以在民间传为一段佳话。
他用撒金红帛,沾了饱饱的墨,亲笔拟了赐婚的圣旨,就待盖上玺印之时,下面,就见容婉勇敢地离席,扑通跪下了。
“陛下,臣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景曜那玺印,刚沾了朱砂,就停在了半空,“哦?你说。”
明知道是容虚成又要搞事情,可他不在乎啊,他是皇帝,他就喜欢下面的人搞事情!
他们不搞事情,怎么显得他这个皇帝重要?
“启禀陛下,臣女前几日前往梵台寺上香,无意中听见个凤家的人在角落里哭哭啼啼,因臣女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