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我哪儿来的那么多麻烦!”
凤昼白揉揉她的头,“好了,二哥在边关这些年,也曾随父帅与你的那个‘他’打过数次交道,这个‘他’啊,若是抛去那懒散莫测的脾气秉性,只看大事,在二哥眼中,倒是当得起一个‘雄’字。”
“是‘熊’吧!”凤乘鸾不服气。
“好好好,你小,你说什么都对!既然想去出去散心,就一起去吧。”
……
梵台熏风,是百花城的一处名胜,位于内城西边至高处的千秋山,正处于太庙下方,山上建有梵台寺,寺庙周围四时花景繁盛各异,特别是盛夏时节,南风吹拂,花影缭绕,便成了皇城一处极美的景致,尤其是到了有高僧讲法的佛会,此处更是热闹非凡,不光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千金,就连宫中的贵人们,也都忍不住便装出来,凑个热闹。
凤昼白与凤乘鸾一行,入了梵台寺,向门口的小僧报了凤家的名号,当即就有人带着,绕了小径,避开人群,去了后面安静的禅室。
这禅室很小,四周花树遮掩,若是没人带路,旁人肯定是寻不来的。
凤昼白进了禅室,便对着佛像安静坐下,闭目礼佛。
凤乘鸾叉着腰陪他站了许久,也不见起来,“二哥,不是说好了来听佛,看风景的吗?你打算在这里坐多久?”
凤昼白睁开眼,淡淡一笑,“许久没来了,甚是想念,想坐多久,还不知道。”
凤乘鸾“……,那我自己出去玩了。”
“也好,记得不要闯祸。”
“知道了知道了!”
凤乘鸾吊儿郎当,从禅室出去,见门口立着个小僧,便装模作样跟他合十致意,之后哼着小曲儿,出了花树丛。
可刚一离开小僧的视线范围,脚步就停住了。
二哥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他那般心高气傲的人,会在如此盛会,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诚心礼佛?
他已经没了武功,出门连个随从护卫都不带,只带她这个妹妹?
他是真的觉得她皮糙肉厚可以一人多用,还是当她年幼无知,拿她作掩护?
凤乘鸾眼角一眯,唰地掉转脚尖,悄无声息地又回去了。
禅室中,燃了一只倒流香。
那香座是用檀木雕了柱老树,树梢一轮弯月,刚好盛了香。
玉色的烟,从月牙下方如泉涌出,又缭绕蜿蜒升起,弥散开去,将幽暗的静室,衬得更加静谧。
屋内,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凤昼白望着面前佛像的双眼,沉静了良久,终于开口道“可好?”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胜却千言万语。
佛像后面那堵薄薄的墙后,就传来女子极力压抑的呜咽声,“二郎……”
之后,就陷入了沉寂,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屋外悄悄贴在窗下的凤乘鸾心头猛地一跳,那是谁?
凤昼白在佛前盘膝静坐,望着佛像的双眼,仿佛已穿过千山万水,落在墙那一头女子姣好的面容上。
“是我的错,可是我不后悔!”他眼中柔情换做刚强,之后又化作落寞,“我不能看着你那样被人作践!”
“傻瓜……,”薄墙之后,女子强忍着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安……”凤昼白小心翼翼伸出手,将手掌轻轻覆在佛像的脸上,“我回来了,你却要走了……”
他深深一吸,“北辰涵王,脾气秉性极好,为人虽胆小,却懂得明哲保身,是个富贵闲王。你此去与她为正妃,该是可以一生喜乐无忧,我也就放心了。”
屋外,凤乘鸾惊得两眼滚圆,景安!
那佛像薄墙暗室中藏着的女人是景安?
她与二哥两情相悦?
他们两个这样私相幽会,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