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似是极没安全感。
“嗯,乖!”凤乘鸾扭头看他的瞬间,蓦地呆住了。
他可真好看,此时醉了,两颊薄红,睫毛纤长浓密地像个漂亮的孩子。
还有那嘴唇,为了喝了酒,分外的鲜艳。
想到那日在船上,她就那么把自己给按上去了。
忽地凤乘鸾的脸也变得与阮君庭一样红。
她悄悄凑近他,一双眼睛只盯在那薄薄的唇上。
骂人不带脏字儿,言辞那么刻薄,心肠黑透了,嘴上从不饶人。
最可恶的是还喜欢咬人!
凤乘鸾不自觉地磨了磨牙,要不要趁此机会,咬回去?
她靠近他脖颈,瑞龙脑的深沉气息,夹杂着酒气,还有男人身上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一股脑涌了过来,吓得她立刻收身,躲得远远的,惊魂未定地捂住胸口。
凤姮,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竟然打阮君庭的主意?
你不知道他是个变态狂、杀人狂、虐待狂、恋猫狂?
而且,你心里已经有蓝染了,怎么还可以靠近别的男人!
蠢货!
啪!她打了自己一个小耳光!
可打完又一想,想什么呢?
我只是想咬他!报复他!又不是亲他!干嘛这么紧张!
他咬了我两次,我咬他一次,给他留俩牙印,这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主意打定,凤乘鸾重新凑了过去,探出一根手指,轻轻掀起阮君庭脖颈上的发丝,将脖子连同大脉的位置,一起亮了出来。
接着,悄然俯身。
不知为什么,一颗心跳得厉害,扑通!扑通!那声音,仿佛此时门外若是有个人,都能听得见!
咬人而已,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伏在他脖颈上方,明明是手到擒来的偷袭暗害,却慌得乱成一团。
凤乘鸾吞了口口水,再次鼓足勇气,唇角一掀,亮出一颗雪白雪白的小虎牙!
正要低头张嘴报仇,忽地余光看见阮君庭睁了眼。
他目光朦胧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笑了,笑得单纯又温软,笑得让人看一眼,心都要化了。
凤乘鸾被抓了个现行,吓了一个激灵,当下凶道“看什么看?”
本以为阮君庭要反唇相讥,却没想到他那双眼,又重新被睫毛覆盖,重新合上了,哑着嗓子,口中喃喃道“婆婆……”
婆婆!
我真的有那么老?
凤乘鸾眼珠子滴溜溜转,“玉郎,婆婆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婆婆好不好?”
“嗯。”阮君庭闭着眼,哼了一声。
“你说,你到底会不会打南渊?”
“会。”他将脸紧紧向她靠了靠,几乎是依偎在她身边。
“那,打下南渊后,你会做什么?”
“睡觉。”阮君庭梦里还惦记着长乐镇福临客栈里那一场毕生难得的好睡。
“……”凤乘鸾白了他一眼,出息!“玉郎呀,婆婆再问你,你想不想做皇帝?天底下最大的那种?”
“不想。”
出息!凤乘鸾又白了他一眼,不过也好,他没有野心,就比较容易对付。
“玉郎乖,今天你跟龙太师在亭中饮酒,都聊了什么啊?”
阮君庭不停被打扰入睡,有些不耐烦,“女人。”
“……”额,凤乘鸾想了想,其实也对,外公自从外婆死了之后,一直独身,身边也没什么女人,这男人酒喝多了,不管多大年纪,大概都要聊聊女人吧。
而且想女人这种事,外公必是不好意思跟同僚说,也不能跟她爹说,更不能跟她娘说,就只能跟阮君庭这个陌生人,借着酒劲儿说几句咯。
“那你们就没聊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