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于归和龙幼微是抱定了最坏打算来的。
景元礼的事,摆明了有人暗中操控,今日他们不主动说出来,容虚成也一定要说。与其从对手的口中被揭发出来,不如自己主动坦诚。
还有昨晚景安公主夜访凤元帅府,也必定是董妃受人指使,刻意安排的,若是被提出来,必定小题大做。
而且,三妞妞现在人在深宫之中,情况不明,难免不令他夫妇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束手束脚。
这其中到底掺杂了几股势力,又都怀了什么居心,背后还有多少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事,都令人细思恐极。
所以,凤于归若是不能有所舍,今日他来与不来这金殿,凤家势必都不能全身而退。
两侧太监去扶凤于归,他哪里肯起来。
容虚成回身使了个眼色,吏部尚书便高声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
刚好此时龙皓华进了殿,人还没行至首位,威压却已经随着雄风而来,“皇上在与凤帅讲话,这有你插嘴的份吗?”
吏部尚书赶紧缩着头退了回去。
龙皓华穿过两排文武大臣,走到容虚成对面,向景帝见礼,“皇上勤政,臣在泰康殿前侯了一晚上,却没想到皇上已经一早直接来了金殿。”
言下之意,你小子沉迷女色,眼里没有我这个老头子了是吧?
景曜有些尴尬,扭头去瞪刚刚呼哧呼哧赶过来的刘德茂。
刘德茂只得哈腰认错,他也不敢说,皇上您昨晚那等龙精虎猛的,谁敢打扰啊!
而且董妃娘娘交代过,谁都不准打扰!
下面,容虚成眼角跳了跳,凤于归回来了,五皇子却没回来,皇上却跟没事儿人一样,该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却秘而不宣,有心袒护啊!
他回头又向身后的一群附庸使了个眼色。
如此情形,景曜不想公开,凤于归却不能再等,否则这话就要从容氏一党的口中说出来!
他瞅准机会,深深叩首,“皇上,臣护送五皇子殿下返京途中,于凛州葫芦山一带遇袭,五皇子至今下落不明,臣护驾有失,难辞其咎,请皇上降罪!”
景曜抓着皇座上的扶手,重重拍了一下!
“凤于归!”
他真想骂他一句,你个不识好歹的老乌龟!
可这话不能说出口。
不然天下人岂不是都知道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被选定的和亲皇子丢了,他身为皇帝却藏着掖着,无论对北辰还是对南渊,都解释不清!
好吧,既然你勇敢地站了出来,那你就勇敢地承担吧!
“你再说一遍!朕的老五,他怎么了?”他的声音微颤。
“回皇上,臣在返京途中,遭受大批高手围攻,臣与次子昼白,及随行的二百人马奋力抵抗无果,无法保护五皇子,五殿下他……,下落不明!”凤于归深深伏在地上,有些晕,身子晃了晃,被龙幼微身手撑了一把。
站在两侧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替他捏了一把汗。
凤帅真的不容易!
可凤于归的苦肉计演得好,景曜的戏,演得更好。
他沉沉坐在皇座上,没有吭声,两眼盯着凤于归,颇有不可置信的意味,又有慈父无法言明的哀恸,更有身为帝王所应有的镇定和担当!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强行抚平了情绪,惹得站在旁边伺候的刘德茂都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白发人送黑发人,皇上您才是真的不容易!
景曜道“眼下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五皇儿既然尸体还没找到,就有一线生机,派人再去寻找便是,凤爱卿更是无需自责。眼下既然皇儿有难,那当务之急,该是另择适宜的和亲人选,以便尽快向北辰方面答复这和亲的国书,以确保两国之和务必达成。”
容虚成迈出一步,“皇上,臣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