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静初见了温卿墨的脸,“啊”了一声,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心口。
“彼岸……公……公子?”
她自从那日在锦绣楼见了他,就如同招了魔障,闭上眼睛,就是他那张美得不真实的脸。
而温卿墨却是微微皱眉,似是已经完全忘了她是谁,接着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凤家的静初小姐。”
凤静初已完全语塞,只得拼命眨了眨眼,用力点头。
“东郎太子?死书呆,你?”凤乘鸾横在半空中的手,还指着温卿墨。
“正是。”温卿墨的目光重新回到凤乘鸾身上。
在凤静初眼中,他是遥不可及,如天上星星一般的彼岸公子。
可在凤乘鸾眼中,他就是东郎国那个穷得叮当响,只会绣花的监国太子!
这时,一件蓝衣,遮住视线,从她后肩绕过,将她的人和划破了的裙摆,全数裹了起来。
阮君庭的白铁面具在日光下光芒一闪,“可有受伤?”
他声音有些沉,刚好不动声色挡在了凤乘鸾身后,将温卿墨的目光阻断开来。
“蓝染,你来了!我到处找你,你去哪儿了?”
“遇到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阮君庭瞥了眼远处景元熙所在的看台。
凤乘鸾抓兔子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明里暗里与景元熙过招三次。从门口将他们隔开的那几个太监开始,景元熙对他的试探就没停止过。
只怕今日他请凤乘鸾来马球赛是假,真正的目标是他,北辰靖王!
至于温卿墨,蝼蚁小国的太子,他根本连瞧一眼的功夫都懒得。
远处,响起景娴的声音,“阿墨,他们说你已经来了,我却寻你不到,原来你在这儿。”
她被一众宫女簇拥着,经过凤乘鸾身边,对凤乘鸾和凤静初的屈膝见礼视而不见,脚步匆匆,径直奔温卿墨而去。
温卿墨看向景娴的目光立时一变,温柔却有些敷衍,“刚好去鹿苑深处走走,撞上凤家的小姐遇险,顺手帮了一把,令公主忧心了。”
景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外袍不见了,回头瞪了凤乘鸾一眼,将手抚在温卿墨胸口,温柔道“阿墨,鹿苑深处有许多豺狼虎豹,不在狩猎的季节,还会设下许多陷阱,防止野兽散逸出来,你这样只身前往,实在是太危险了。”
温卿墨笑着将她的手挪开,“我这不是平安无恙吗?不但平安,而且,还白捡了个猎物。”
他说着,又对凤乘鸾笑了笑,负着手,径直从凤乘鸾与阮君庭面前走过。
此时的温卿墨,倒是又有了一国储君的仪态,仿佛刚才跟在女孩子身后,偷看人家破了的裙子的,并不是他。
——
一场马球赛,还没开始,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不但凤元帅家的小姐跟容丞相家的千金打得要死要活,而且方才那一票名门贵女,被凤乘鸾从马上打下来的,也没几个好过的,最惨的就是谭秀儿,一条腿硬生生被马给压折了,被哭着喊着抬了回去。
景元熙这会儿才脚步匆匆赶来,查看过凤乘鸾是否无恙,嘘寒问暖几句以示殊宠,便接着吩咐随行的宫女,“去,带凤三小姐去换身衣裳。”
女孩子更衣,阮君庭自然不能再跟着去,等凤静初陪着凤乘鸾走了,就剩下阮君庭立在原地。
他站得挺拔,景元熙在他面前稍稍矮了一分,就分外觉得面皮有点肉跳。
“蓝公子无论才智还是武功,本宫都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有过人之处。”
他最开始派出去将阮君庭引开的三个太监,根本就是东宫卫中精选出来的高手,可这一去,三个人就再没回来。
接着,又遣人在他的茶水中下毒,那下毒的人也再没回来。
第三次,凤乘鸾去追容婉的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