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庭睁开眼,“谁替了修映雪?”
“王爷已经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事,修宜策岂会老老实实用自己的女儿来和亲!只是,本王猜不到,他会用谁来填这个窟窿。”
“春妩的消息说,修改过的国书已经绕开凤于归,直接八百里金牌急脚递,呈到了南皇的御案上,要送来的人是六公主。”夏焚风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道“就是打小在冷宫里长大的那个。”
冷宫,是阮君庭最不爱听到的两个字。
“是她?怎么把她忘了……”
阮君庭重新闭眼,继续撸猫,“一个废物,换一个寡妇,凤于归费尽唇舌与本王谈下的这场和亲,等于没有。修宜策这是想越俎代庖了。知会秋雨影,已经撤出守关山的魔魇军,停止行军,立刻全部原地待命。”
夏焚风两眼一亮,搓手,“南渊这块肥肉,咱们肯不能让天策军给抢了!王爷您说吧,什么时候打?”
“不爽,就打!随便将我北辰边境南推三百里,版图之上添几座城池,也并非难事。刚好那个长乐镇的福临客栈,本王很喜欢。”
“那,凤家小姐怎么办?”夏焚风说完,赶紧将自己最堵上,“我是说,凤家小姐,已经被她娘关在书房三天了。”
提起凤乘鸾,阮君庭眼前又出现浴室中的情景。
女人又不是没见过!环肥燕瘦,花花绿绿,在眼前不知走过去多少,可不知为什么,他对她长发飞瀑而下,将婷婷袅袅的腰际遮掩住的那瞬间,记忆清晰到几乎令人发指!
那一幕如刻在了眼底一般,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她被关起来,与本王何干!”
“但是,她是跟琴不语关在一起!”
阮君庭眼睛唰地睁开,眸光一厉,却依然难掩重重的黑眼圈,“你还有何事?”
夏焚风赶紧正经起来,“还有,明日皇家鹿苑,会有一场马球,除了景家的几位皇子公主,全皇都的显贵子弟,千金贵女,也都会去,王爷您要不要去看看?”
“知道了。”阮君庭并不回答,而是向美人靠上枕去,仰面向天,重重掐了掐眉心,持续失眠,人就愈发烦躁,“凤于归那边怎么样了?”
“回殿下,凤于归亲自护送景元礼,脚程极慢,刚刚过了凛州,估计还要三天,才能抵达百花城。”
“将和亲人选有变的消息,派人透露给景元礼,本王要他明天这个时候,已经收到了这个好消息。”
夏焚风咧嘴一笑,“喏。”
……
凤乘鸾书房的门外,锁头轻动,接着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蓝衣,白铁面具,阮君庭立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闪身进来,回手关了门。
书堆后面,凤乘鸾正趴在桌上睡觉,头顶上盖了本摊开的《南渊锦绣诗抄》。
阮君庭将那书拿起来,随便翻了几页,再看看凤乘鸾,摇了摇头,又将书重新扣了回去。
他在她身边坐下,将一桌子扔得乱七八糟的书逐本翻阅整理,分门别类,成了四摞。
最后一本,从凤乘鸾头上抽下来,随手一卷,啪地敲了下她的脑壳。
“谁呀!干什么!”凤乘鸾迷迷糊糊抬头,还当是她娘又派了谁来,结果定睛又看,竟然是她的蓝染!
“蓝染——!你回来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冷不防好大的劲儿,一头将阮君庭扑倒在地,整个人抱了上去,脚上蹬翻了书桌,刚整理好的书散落了一地。
两人又顺势滚了一圈,上下三次换了个位置,才终于在书堆里停了下来。
“蓝染!”凤乘鸾被压在下面,不由分说,抬头,也不管嘴唇碰到的到底是面具还是他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阮君庭忽然被袭,愣了一下,接着牙根子就有点痒。
“你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