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观斩,这份“大恩大德”,实在是没齿难忘,不共戴天!!!
姜洛璃狂怒之下,身子早已不是自己的一般,到了旧园前,听着外面的族人哭嚎惨叫声一波胜似一波,潮水般侵入耳中,人几乎从车撵上滚跌出来,又被水长吟慌忙伸手扶住。
她殷红的指甲,狠狠嵌入他白净的掌心!
九方盛莲,你今日留了我姜氏十岁以下男丁,便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
只要我姓姜的还有一人在,就必定要讨回今日血债!
“大长公主殿下驾到!”有人高声通传。
姜洛璃扶着水长吟的手,强撑着从遍地跪满的族人中间穿行而过。
他们一个个被反绑着双手,深深低着头,每个人身后,都被两名锦鳞卫押解,知道她来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哭喊着求救?
姜洛璃有些意外!
这些废物,换了从前,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会哭着喊着来求她做主,今日刀都已经架在了脖子上,怎么突然有骨气了?
前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忽然回头。
姜洛璃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想要上前抚慰一番,说些“你等尽管安心地去吧,你们的孩子,本宫会代为照顾,他朝长成,必会还你等清白”之类的话。
然而,她刚刚停了脚步,想要开口,那人竟然“呸”!
狠狠淬了她一口!
唾沫正吐在她缠金绣珠的鞋子上!
“大胆!”水长吟喝道,上前便要将那人踢翻。
“长吟!”姜洛璃回手拦了他。
事情哪里不对劲。
她抬头,看向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处的监斩台。
阮君庭正端坐其上,望向她这里,似笑非笑。
倦夜按着千杀刃,上前催促,“大长公主,那纸黄金卷上,还欠了一个国玺大印,切莫要令君上久候。”
“什么!”姜洛璃的两眼,立时瞪圆了,恨得气冲脑海,差点没晕过去!
“什么黄金卷?”
倦夜凉凉一笑,“自然是抄家灭族的黄金卷,大长公主人还在这刑场之上,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难道是大婚在即,喜不自胜?”
“……,大胆!你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出言无状!”
倦夜抱着手臂,“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将公主在宏图殿上所言,重新说了一遍,百官为证,当时在场的人,可都是听见了的,您的族人,也都已经一清二楚。”
“……!”姜洛璃身子一晃,借着水长吟手中的力道才强行站稳!
九方盛莲,你果然好手段!好用心!好狠毒!
你够绝!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说的气话!我怎么可能真的让别人灭我的全族!不是的,你们不要信他!不要信他!……”
然而,任凭姜洛璃如何辩解,接下来,那短短一条通向监斩台的路,她迎来的,尽是族人的唾弃和恨毒的目光!
原来,在他们眼中心中,她姜洛璃为了能嫁给九方氏,诞下真正的纯血,甚至不惜献出了全族的人头!
而九方盛莲,胸怀仁厚,以德报怨,反而留了十岁以下男丁,并未赶尽杀绝,给姜氏留了后!
“寂天!国玺在此,本宫命你即刻放了所有人!姜氏先祖的一切罪过,本宫愿一人承担!”
姜洛璃重新将国玺高举过顶!
这是她眼下唯一的倚仗和指望了。
九方盛莲若是真的杀摄政,抢国玺,她姜洛璃就可以用自己这条命给自己洗清清白!
而到时候,他寂天皇帝,就要把这顶大帽子戴上千秋万载,来日只要有人想要造他的反,这就是第一桩大罪!
然而,阮君庭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已折腾地钗横发乱向自己奔来,却纹丝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