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伸得老长,蹭的窜起来在床上跳,“啊啊啊啊!苦死了!糖糖糖糖!啊啊啊啊……!”
阮君庭只准备好了该如何按住她,免得她伤己伤人,却忘了此刻的凤乘鸾还是个孩子!
“哦!糖!糖在这!”他慌忙将琉璃糖递上,又跪坐到床上,手忙脚乱将满床乱蹦的人拦腰掐住,捞回怀中抱住,手里小心替她顺着背,一下又一下,温声哄她,“乖,乖乖!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凤乘鸾跪在床上,给他抱着,将头搭在阮君庭的肩头,嘴里咔嚓咔嚓嚼着琉璃糖,早就不觉得苦了,却赖着撒娇,不下来。
“他们都说我脑子不正常,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阮君庭轻抚她背后柔软的青丝,“你没有不正常,只是病了,很快就会好的。”
“那要是好不了了呢?”凤乘鸾又啊呜一口,咬掉一大块糖。
“若是好不了,你我便这样过一辈子。”阮君庭将脸庞轻轻抵在她还有些湿漉漉的头上。
他好不容易才得了她,就算是到死,也绝对绝对不会再放手。
“可我娘说,我一犯病就把你忘了啊。”
“呵呵,不要紧,你见了我便喜欢我,这样就很好。”
凤乘鸾撇了撇嘴,在他肩头嗤了一声,“自作多情!下次肯定不喜欢你了!”
她一身的孩子气,惹得阮君庭哑然失笑,手掌揉着她的头顶,“若是下次不喜欢我了,我便追到你喜欢为止,好不好?”
“好……”,凤乘鸾心口一阵莫名的气血上涌,又强行压了回去,在他肩头勉强笑了笑,“一言为定。”
阮君庭感受到她身子轻轻一颤,知道该是药效发作了,不动声色地双臂将人向怀中紧了紧,“好,一言为定!”
隔壁木楼中,凤于归夫妇坐立不安地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屋里不止他们俩,凤川明,西门错,李白,秋雨影等都在。
今晚第一次用药,非同小可,凤乘鸾若是熬不过去,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尚是未知之数。
阮君庭说,这件事不宜太多人在场,以免凤姮更加烦躁,他们也只好在隔壁等着。
楼外楼下,五名锦鳞卫也已全副武装,严阵以待,若是里面的凤家小姐突然失控,冲了出来,他们便要不计一切代价将人给抓回来。
那一头的甜言蜜语,全都清清楚楚飘进众人耳中,凤于归闷哼了一声,“花言巧语!”
龙幼微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骂,老娘这辈子都没从你这里听过这种!
西门错坦诚地贴着墙板听。
众人正各有所思,猛然间,隔壁传来阮君庭一声闷哼,接着便是凤乘鸾凄厉的狂嚎!
接着,便传来两人动手的声音,顷刻间,桌椅掀翻、窗棂撞破,阮君庭一声吼“截住她!”
所有人呼啦啦几乎同一时间从小楼中冲了出去。
月下,凤乘鸾一道身影如闪电般,眨眼功夫就蹿出了寨子。
“啊——!”
山林间,凤乘鸾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惊飞了半座葫芦山中的宿鸟!
接下来,整个山头,除了恍如人魔的惨烈嘶吼外,就再没无旁的声息了。
轰!
一株数人合抱的老树,被一拳打下,那树干一下剧烈的摇晃,之后从底部发出木头碎裂之声。
老树,隆隆倒下,连带着压倒无数草木,本就被吓得匍匐在林中的鸟兽,立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惊叫着四下逃窜。
“啊——!”凤乘鸾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被体内两种狂暴药物支配,满腔极度暴躁的痛苦无处发泄。
“凤姮。”树干倒地那一刻,阮君庭的身形稳稳落下。
他的后肩,鲜血染了猩红的衣裳,夜色中,无法分辨,只见得从肩头到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