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听,心里忽然就有个猜测。
按照陈静的消费水平和习惯,普通的干部家庭是难以维持的,陈家那一代的老工作者心志坚定,别的私德方面不,但贪污公家的钱应该不至于。那她那么多的钱,那样的消费习惯是怎么养成的呢?
她的母亲在原本的华侨商人家庭里只是十几个孩子中普普通通的一个,甚至都不是正房太太生的,即使能继承到一点家业,也维持不了她的消费水平。
安然实在是想不通,“严哥你看,我就是提一点个人看法,如果能往这个方向查查看呢?”
严厉安眼睛一亮,“对啊,多一种可能就多一分希望不是?”京市负责这个案子的还是他的老同学,一个系统内经常会互通有无,彼此方便,他提醒一下不定能帮助破案呢?
一会儿,胡文静把水果切来,两个女人坐着聊了会儿天,中途严斐回来,还问野怎么没来。
“你就知道野,咋不问问你文篮哥呢?”胡文静跟安然挤眼睛,故意逗儿子。
严斐很正经:“问了野就相当于问文篮哥,只要野来文篮哥就会来。”那可是护妹狂魔。
胡文静不过儿子,把他打发上楼,顺便挤过去,跟好友坐一起,拐了拐她,“安我跟你正经的啊,你斐跟你家野合适不合适?”
安然一愣,“啥合适?”
“哎呀,就是以后他俩合不合适。”
安然明白了,可她不知道怎么拒绝,按理来严斐是非常理想的女婿人选,任何一个有闺女的老父亲老母亲都会满意那种,可安然觉着现在孩子还,压根不考虑这个事,没用。
以后野要不要谈恋爱,跟谁谈恋爱那是她自己的事儿,安然并不想干预,她只要知道对方人品没问题就行了。
“我可好了啊,以后野就是我家媳妇儿,亲闺女,你可不许把她嫁给别人。”
安然只好尴尬的笑笑,她能啥呢?以严斐的家世轮不到她配不上,可要真心的,这世上就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安文野的男人。
晚上回家里,两口子躺床上,安然把这事跟宋致远了,本来是当笑话给他讲的,反正胡文静提娃娃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两只才几个月就提过了,这两年孩子们大了她倒是收敛了,安然还以为她歇了心思,谁知道现在又提。
老宋直接一骨碌爬起来,“那怎么行,他们怎么能打猫猫的主意?”
安然笑着拉他,“哎呀你快躺下,冷风钻被窝了。”
老宋很生气,甚至有点想翻脸,“严厉安平时看着挺靠谱一人,怎么不好好教教他老婆。”
安然大笑,“你这人,管天管地还管人家两口子的事。”
“不是我多管闲事,是他们先多管闲事,我家猫猫才几岁,她就打这种主意……”絮絮叨叨,又是祥林嫂上身。
安然翻个白眼,把被窝一裹,“行行行,那你赶紧找她算账去。”
这一夜,宋致远失眠了,他的没心没肺的妻子却睡得香甜极了。第二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给孩子做早饭,结果叫了半天,兄妹来谁也没起来吃他的爱心早餐,老宋更加郁结了。
今天他的猫猫没吃他做的早餐,不知道中午会不会吃?
赶着下班时间一到他就回家,结果呢,早餐还在,“猫猫人呢?还没起床吗?”
妻子正看着书,一脸嫌弃:“哎哟还猫猫呢,你见过一米六的猫吗,别腻歪了。”
老宋老脸一红,是有点肉麻哈?“那他们人呢?”
“是后山出蘑菇了,最后一茬蘑菇,他们捡蘑菇去了。”
本来蘑菇是春夏出得多,一整个夏天安然跟着兰花嫂她们上过好几次山,捡到好些野蘑菇和木耳,吃了好几顿。但今年运气好,到十月份还有一茬,是长在木头上的,大院里的孩子听见谁嗷了一嗓子,就这么倾巢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