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语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就要逃离。
可是封薄言握住了她的手,不紧不慢地笑了一声,“走什么?我们刚刚见面,你不跟我叙一下旧么?叶星语?”
叶星语的脸色倏然大变,然后,她就闻到了一阵迷药的味道,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叶星语在一间套房里,她的身子瘫软在沙发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想爬起来,可努力了半天,还是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慢慢走了进来,停在他面前。
是封薄言,他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坐在她旁边,目光漠然地着瘫软的她。
叶星语尝试着动了动,没力气。
封薄言笑道:“你身上的麻药还没过,别白费力气了。”
封薄言摆出一个优雅的坐姿,坐在她对面唇角轻扬地欣赏着她的惨样,目光中还有几分愉悦,“不能动弹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想走又走不掉,心里很着急啊?”
叶星语当然着急。
她虽然知道,自己对不起封薄言,可是现在在封薄言的眼里,她是个害他的恶毒女人,所以封薄言想杀了她。
“你想干什么?”叶星语用力闭了下眼睛,问他,她至少要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想干什么?”封薄言重复这句话,发出一声轻嗤,“你有这么愚蠢?连我来干什么都不知道?”
言罢,他拿出一柄黑洞洞的枪,指着叶星语的脑袋,眼中是极深刺骨的恨,“四年前,你跟你那个情夫合作,偷了我集团的机密,害得我颠沛流离了四年,你们还怕我活得太长久,不断派人来追杀我。”
“现在我缓过来了,你,我来找你做什么?”他每一句,就逼近一分,到了最后,枪口指在她的脑袋上。
只要扣动扳机,她就死了,从此那些恩怨,烟消云散……
叶星语着那柄黑洞洞的枪,恐惧使她慌乱,可大脑在提醒她要冷静下来,跟他谈谈,否则她的命就要没了。
外婆还在等着她解救。
西西也才三岁多。
叶星语不能死,她稳住自己的情绪,逼迫自己去直视他的目光,“如果我,四年前,我被裴延遇利用害了你,你信吗?”
封薄言轻笑出声,“你觉得我会信?”
是了,他肯定认为现在的她,是在狡辩,被他抓住了,怕死所以将责任都推卸到裴延遇身上。
尽管她再愧疚,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她无法挽回了。
她闭了闭眼,瞳孔里的情绪完全暴露:“封薄言,你真的要杀了我?”
“不杀了你,怎么解我心头之恨?”封薄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间一下子又好像回到了四年前,他在那个仓库,跪在地上,满脸血污。
裴延遇,他跟叶星语两情相悦,早就搞到了一起,他们暗地里一起合作,就是要将封薄言搞死。
从那里生还之后,封薄言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性情大变,所有的想法,都是复仇。
他要让那对狗男女后悔,后悔如此算计他。
想到这,他的枪举了起来,眼眸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杀了她,从此他不会再被她的梦境困扰,不会再一直梦回四年前,不断地遭受蚀骨之痛。
叶星语到他脖子上有一道刀疤,裴延寒,有一次,他坐在车上,被佣兵团围剿,身上中了几枪,脖子上也被砍了一刀。
他脖子上那道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想到那样惊险的画面,叶星语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了下来。
封薄言笑了,“怕了?”
她摇摇头,“我只是听人,你有一次差点被暗杀成功,身中几枪,脖子也被砍了一刀,你脖子上那道伤痕,就是当时留下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