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艘伽罗商船被海匪劫掠,阿宝派了水师相助。
而被她救上大福楼船的伽罗王女,白茶,因水土不服,病了很久。一直到那艘伽罗商船赶着送货回程,却反倒被鲨鲸军劫持,用来接应,仓皇出逃的裴归尘。
后来,她的楼船启程回帝都。
白茶亦启程回了伽罗。
为何白茶,竟反倒出现在江南?
她派去跟踪白茶的斥候,亦毫无消息传回?
阿宝疑惑重重,但白茶这事,一时半会毫无头绪,依约而来的萧绛河,此刻明显更重要。
华灯璀璨,纱帘缥缈。
这间意外温馨的包厢,令这一路来,极度警惕的萧绛河,错愕了一瞬间,继而追问:“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见我?”
阿宝透过纱帘,着三步远的萧绛河。
靛蓝锦袍,俊朗的眉宇间,倒和萧云峥有些相像。
只不过十二三岁,尚透着稚气。
但,或许是自幼受父亲萧王疼,又不自觉透着高傲矜贵。
略微思忖,阿宝轻笑道:“邀请你来见面的时候,便了,是销金窟的主人,想和你谈谈萧王遗愿。”
萧绛河犹疑:“袁姑娘你这么年轻,和我父王是何关系?”顿了顿,他恍然大悟:“难道你是我父王流落在外的,女儿?”
璇玑忍笑忍得辛苦,气得阿宝想捶她。
深呼吸,阿宝稳了稳思绪。
“实际上,是萧王和我家长辈有些渊源。”
“此番萧王骤然病逝,又听另有隐情,我家长辈想方设法查了查,倒是真的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又不愿,萧王的意愿被违背。”
“因此特意嘱咐了我,在必要时,帮你一把。”
一听萧王的意愿,萧绛河迫切追问:“我父王他,他难道,留下了话?”
“倒也不是,留下了话。”阿宝假装可惜:“只是同我家长辈闲聊时,曾提起,萧云峥既已入宫,待八公子再长大一些,便起折子禀明陛下,将江南王世子位交给八公子。”
“只是没想到,萧王竟意外病逝。”
萧绛河万分惊愕,又惊喜。
“父王当真,想把王位留给我?!”
当然不是真的。
但阿宝准备让萧绛河深信,它就是真的。
于是,萧绛河到包厢的帘幔后,递出一枚玉佩。
竟和萧王曾随身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
“我家长辈擅雕玉,最得意它。因此,赠了其一与好友。”
这是阿宝凭借记忆,请晚晚用她那易容的高超技艺,连夜按照萧王随身的那枚玉佩,复制的。
旁人或许费些周折,也能找到雕工如此厉害之人。
但这玉,却极难寻。
为了钓萧绛河这条鱼,她可是下了本放饵。
果然,原本半信半疑的萧绛河,此刻更信了几分。
“父王他,果然是最在乎我的。”
萧绛河红着眼眶,将那枚玉佩紧紧攥在手心。
见状,阿宝趁热打铁:“不知,萧净月的病,可好些了?”
萧绛河正惊诧于萧王的父,下意识答:“长姐常年体弱,前些日子出门施粥,又感染了风寒,只好继续卧床养休养。”
“那么,萧八公子,可认识,信得过的大夫?”
一听这话,萧绛河蹙眉:“你究竟想暗示我什么?”
阿宝不答反问:“你被我,暗示到了什么呢?”
萧绛河骤然沉默,攥紧萧王留给他的剑。
半晌,这位年轻的公子,对这场会面,终于开始认真。
“你的意思是,长姐的病,有蹊跷?”
“我只是好心提醒,既然常年一个大夫,却怎么也好不了,不如多换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