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盯着酒杯底仅剩的一滴梨花白。
孟观镜一出生便罹患恶疾,他《禹治录》里有根治的法子。
除此之外,再未提及其他。
只是治病而已,裴归尘为何暗藏《禹治录》?
他刻意隐瞒的,甚至恰好是对孟观镜最重要的那六页?
孟家村定有隐情。
而且,裴归尘一早便知晓。
思及此,阿宝定然得一探究竟。
“你好好研究。若是还需要其他帮忙,随时来找本宫。”
阿宝给出了善意,但时则镜依然警惕戒备。
这时候,阿宝笑意愈深,深的格外叫人不寒而栗。
时则镜顺着阿宝的视线转身向远处。
竟是位清冷华贵的白袍公子。
阿宝着向她走来的裴归尘,夏日刺眼,而裴归尘更刺眼。
此番打捞献灵帝沉船宝藏,老皇帝却特意安排了裴归尘随行,也不知老皇帝打的什么好算盘。
心念电转间,裴归尘已站在她身旁。
时则镜很是识,告辞离开。
裴归尘不着痕迹了眼他手里的《禹治录》。
收回视线时,敛眸藏起了杀意。
他一边端出食盒里的汤,一边解释:“夏热,梅子汤清凉解暑,比起酒,更适合你。”
着,裴归尘又抬手示意船员搬来一排摇扇。
紧接着,他亲手转动扇轮,
凉风拂面时,裴归尘笑问阿宝。
“可觉得更舒服些?”
明明是享受着裴归尘的侍候,但阿宝却只觉得她被一条巨大的毒蛇嘶嘶吐着蛇信一圈圈缠绕至脖颈。
裴归尘的姿态摆太低。
他越是刻意讨好她,出招害她时,越是狠厉冷酷。
思及此,阿宝故意抿唇轻笑:“裴哥哥真好。”
话落,她的手被裴归尘紧紧握住。
裴归尘若有所思地摩挲她手心,慢慢的,竟是和她十指紧扣。
阿宝难受恶心,欲找借口收回手。
裴归尘突然抬眸,那双如玉般清冷明净的眼睛,深深望着她。
“一个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这一问很是突然。
阿宝茫然,“昂?”
裴归尘半蹲在阿宝面前,眼神落寞:“你我吗?”
阿宝不愿回答,反问道:“裴哥哥你这是突然怎么了?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你难道是怀疑我?”
裴归尘抓着阿宝的手放到他的脸侧,嗓音温和而缱绻,“我教你如何我?好不好?”像前世你全心待我的那样,而不是,明明着我,却依然离我很远。
阿宝后脊骨窜起寒意。
裴归尘这种渣滓,竟然也知道如何人?
阿宝默默嘲讽,却佯装好奇,温柔道:“裴哥哥这是想和我玩什么游戏吗?”
闻言,裴归尘黯然失笑:“若是游戏,你愿意陪我玩吗?”
阿宝低头盯着裴归尘,她的手正触碰他的脸。
而她发觉,他的身体其实也是暖的。
很难想象他这副不染俗尘的清冷皮囊,竟也有欲。
“呃…”阿宝假装纠结,好奇道:“裴哥哥要如何教呢?”
裴归尘并未被问住。
他回想着前世那十年里,和阿宝相处的点点滴滴。
如何一个人?
阿宝教过他,如今他来教她。
裴归尘摩挲着阿宝手,笑的情深:“第一件事,时时刻刻关注他,在意他,天冷添衣,天热执扇。”
阿宝恍然大悟,“所以裴哥哥特意准备了梅子汤和摇扇?”
裴归尘清冷的眼睛,笑得满是温柔:“嗯。”
与此同时,二楼甲板。
轩辕凤燃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