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上,阴冷的祠堂内,烛光闪烁,孟承兴的读声在祠堂内显得尤为突兀。
对孟承兴而言,今日这惩罚,可以是耻辱也不为过,他严重怀疑父亲公报私仇,前些天他让董氏产,也就抄了三次家规,如今却因与丫鬟有暧昧,被罚跪在祠堂里念,跪祠堂就跪祠堂,边跪边念就是耻辱。
盯着孟承兴的仆人是孟冬远的心腹随从,只听从孟冬远的话,听到孟承兴念的声音降低,便出言道:“世子爷,您若是口渴了,的就给您倒杯水来,伯爷了,您今晚要好好念,声音响亮,务必让列祖列宗知道您真心知错。”
孟承兴扔下本,扭头他,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
仆人也不恼,只道:“世子爷,的哪儿有资格教您做事?这也是听伯爷命令行事,您若是不满,可以亲自去跟伯爷。”
孟承兴气愤不已,却又拿他没办法,但如今也不是跟他杠的时候,等明日祖母知晓此事,自会替他做主。
翌日清晨,孟老夫人一觉醒来,得知孙子被罚跪祠堂念一整夜,今早都没精神去院上课,气得早膳都吃不下,立即让人去把儿子喊过来,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孟冬远回道:“母亲,承兴读不用功,把心思花在此事上,该重罚,不然下次还会再犯。”
孟老夫人不以为意道:“那你该罚心比天高想要爬床的丫鬟,承兴才十四,那丫鬟十六,若非那丫鬟引诱他,他能做出这种事?”
孟冬远道:“那也是他意志不坚定,若他意志坚定,丫鬟这点伎俩能让他动摇?”
闻言,孟老夫人心里更气愤,感觉儿子人到中年却叛逆起来,都学会跟她唱反调了,愠怒道:“你罚他跪在祠堂里念的事传了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年纪也不了,怎的就不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旁人家发生这种事,都是大事化,事化了,保住孩子的名声,你倒好,你生怕他名声太好。”
孟冬远昨日也只是找儿子出气,倒是没想到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事,听到母亲这么,他倒觉得自己昨天做得不错,原本这逆子就已经跟他离心,又谋害他未出世的孩子,害得他没了妻子和孩子,他以后也不能指望这逆子,再这逆子也不可能有什么出息,心肠歹毒不,年纪就沉迷女色,迟早会成为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毁了名声,以后好给承章腾位置。
见儿子不吭声,孟老夫人也没想太多,这儿子不怎么机灵,做事不稳妥很正常,沉声道:“你都已经到了做祖父的年纪,以后行事不可再如此鲁莽,凡事三思而后行,以家族利益和名声为重。”
孟冬远恭顺道:“儿子谨记。”
孟老夫人也懂得拿捏人心,打一巴掌给颗甜枣,见儿子温顺了,便缓和了语气:“用早膳了没有?若是没有,就留下一起用膳吧。”
孟冬远如实回道:“尚未。”
用早膳时,母子俩其乐融融,仿佛方才疾言厉色的训话不曾存在。
用过早膳后,孟冬远就离开了荣福堂。
孟老夫人心疼孙昨晚跪着念受苦,带上涂抹膝盖的药,以及润喉的汤水,亲自去孙子的院子望,一番温言软语安抚过后,又惩治了昨日那丫鬟,将那丫鬟发卖出去。
至于孟承兴去年年底收下的那个通房丫鬟,目前还留着,但也被孟老夫人叫到跟前敲打一番,勒令她在孟承兴没通过灵山院的考核之前,做好丫鬟的本分,不可让孟承兴分心,否则直接发卖出去。
孟老夫人此举,也震慑了孟承兴院子里想要爬床的其他丫鬟。
但对孟承兴而言,那是真的难受,他初尝人事不久,正对此事上头,忽然间要戒掉,那怎么受得了?
孟老夫人也是真的想孙子成才,不想让那些个媚主的丫鬟毁了孙子的前程,但又不想孙子对自己有意见,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