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伯瞳孔骤然紧缩,他虽不知道顾景熙在折子上写了什么,但他明白只要折子呈到皇上面前,他轻则被皇上责罚,重则遭皇上厌弃,没有哪个臣子不害怕遭皇上厌弃的,这样仕途就走到头了。
武安伯夫人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而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武安伯世子,也微微抬起头,眼里的恐慌之色难以掩饰,此时他也明白只能和离,他稳了稳心神,颤抖着声音,出来长兴侯府之后的第一句话:“我、我同意和离,伤害了萱宜,都是我的错,但我的父母并不知情,甚至今日早上,我还与母亲萱宜身体不适,母亲也没有怀疑。”
武安伯世子这话,是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将父母摘干净。
他如此懂事,武安伯心里也甚是满意,他们做父母的撇清关系,事情都好处理许多。
武安伯夫人垂下眼帘,儿子落得如此下场,她心里也难受,若是时光能倒流,她估计不会将儿子有龙阳之好的事瞒着丈夫,没准儿经过丈夫的教育,儿子能改掉这癖好,能对姑娘家有兴。
和离早已准备好,只等武安伯世子在上面签字画押,既然武安伯世子已同意,顾景熙也不再多,直接让他在上面签字画押。
待他签字画押后,顾景熙过目,确认过和离没问题,便交给了侄女。
顾萱宜到和离,当场喜极而泣,就在早上她还觉得自己身在万丈深渊中苦苦挣扎,如今竟然重获新生,这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幸好有三叔撑腰,不然以她父亲的性子,肯定不同意和离的,且还会利用她向武安伯府获取利益,而她只能在武安伯府忍气吞声过一辈子。
武安伯了儿子一眼,满怀歉意道:“此事是骁儿做得不对,更是我们教子无方,让萱宜受了委屈,若萱宜以后再嫁,我们以伯府嫡姑娘出嫁的规格,出一份嫁妆作为补偿。”
顾景盛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他刚要应下。
然而,顾景熙却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让他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没敢半个字。
紧接着,顾景熙便道:“补偿就不必了,萱宜她姓顾不姓彭,我们顾家嫁女儿,还是出得起体面的嫁妆的,但此事你们彭家必须给我们顾家一个交代,否则我手里的折子还是得呈给皇上,让皇上给评一评理。”
武安伯忙不迭地点头:“这是必须的,骁儿做下此等事,我们做父母的也深感痛心,回去必定家法侍候,严惩这混账东西,给萱宜,给顾家一个交代。”他着,就踹了儿子一脚,“跪下,你这孽障!”
武安伯世子毫无预兆的被踹一脚,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随后顺从地跪在地上。
顾景熙没有回话,手指弯曲着,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着自己旁边的茶几,神色淡然地着武安伯,不出喜怒,也不出对这个结果是否满意。
见状,武安伯冷汗涔涔,心里暗骂着儿子是逆子,惹谁不好,竟然惹到顾家头上,顾景盛再如何中庸无能,可他有个不好惹的弟弟啊,像顾景熙这样的人,似温润如玉好话,实际上最难打发。
武安伯干脆把心一横,将自己最坏的打算了出来:“当然,这孽障德行有亏,难当大任,还有此等见不得人的癖好,已不配为伯爵府的世子,明日我就上奏皇上,褫夺这孽障的世子之位,然后家法侍候,让这孽障闭门思过。”
此言一出,武安伯世子心神一震,蓦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着父亲,他来的时候就想过了,大不了遭到一顿责打,然后名声受损,但他从没想到父亲竟然会想要废了他,他从就比其他兄弟更受父亲的重视。
武安伯夫人尽管早已知道最坏的结果,可当听到丈夫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怔了一下,但她心里明白,现在唯有如此,才能平息顾家的怒火,否则顾家真的将折子呈给皇上,他们家的下场肯定更糟糕,而骁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