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顾景熙去了房,屋子里就剩下孟瑾瑶和婵儿主仆二人。
婵儿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地问了句:“夫人,奴婢真的长得像杜姨娘?那孟夫人今日大白天的见奴婢就喊奴婢杜姨娘。”
孟瑾瑶认真端详着婵儿的脸,如实回道:“气质相似,都是鹅蛋脸柳叶眉,乍一有几分神似,加上妆容修饰脸部,大概有六七分像,而她神智不太清醒就错了。但只要是神智清醒的人,都不会把你成是杜姨娘。”
婵儿了然的点点头,又道:“难怪她每次都被奴婢吓得半死,又是下跪,又是磕头谢罪,有时候奴婢露个背影,她还疑神疑鬼,以为奴婢是您母亲的魂,蜷缩在床角哭着忏悔自己的罪过求原谅。”
孟瑾瑶嘲弄地笑了笑:“她是心里有鬼,若没做亏心事,便是真的到熟悉的人的鬼魂也不至于吓成这样。”着,她又一次问婵儿,“婵儿,你真的要去做打扫院子、打水的活?”
婵儿回道:“奴婢觉得做这个挺轻松的,比之前完成大人吩咐的任务轻松不知多少倍。”
孟瑾瑶默然,须臾又道:“还有更轻松的。”
婵儿连忙摆手兼摇头,语气恳切道:“夫人,您可饶了奴婢吧,奴婢就是个粗人,做不了太精细的活,感觉不自在,这次去吓人,也是觉得好玩才能完成的好。夫人有事情需要奴婢去办只管吩咐,若是出门需要奴婢跟随,奴婢就拾掇好自己跟上,保证装出一等大丫鬟的模样,但也只能像今天这样装一时,若是长期就装不了。”
见她态度坚决,孟瑾瑶也不勉强她,颔首道:“那好吧。”
婵儿垂眼了自己这身行头,今日跟着夫人出门,扮成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穿着打扮比官家的女儿还要气派,这般打扮是好,但是做事不方便,便道:“夫人,奴婢先去换一身衣服。”
孟瑾瑶颔了颔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直接吩咐道:“婵儿,你换好衣服就去盯着孙氏的一举一动。”
婵儿恭敬地应声:“是,夫人。”
刚准备让婵儿退下,孟瑾瑶又想起一件事,问:“对了,婵儿,乔嬷嬷那边都处理好了吧?”
婵儿回道:“夫人放心,那些香料奴婢都销毁了,奴婢悄悄翻过乔嬷嬷的屋子,她半点没留下,孙氏那屋子,今日也换上另一种香。”
孟瑾瑶听罢,也就放心了。
永昌伯府。
今日的事不仅损毁永昌伯府的名声,对孟瑾玉和孟承兴姐弟来,也是重大打击,他们所受的打击仅次于母亲孙氏。
孟家虽然没落,但好歹有爵位在,他们姐弟俩,一个是伯爵府千金,一个是伯爵府世子,跟同样没落,但家中没有爵位的人家比起来有优越感。
如今倒好,母亲成了谋害父亲原配的凶手,且还谋害了父亲的庶子,外面那些人还不知道会如何嘲讽他们姐弟。
更糟心的是,母亲被父亲休弃了,中馈无人掌管,祖母又年迈,父亲也才三十五岁,很有可能会给他们娶个继母回来料理家中庶务。
下午将近酉时,孙氏才悠悠醒转,到一双儿女守在床前,她倍感欣慰,即使没有丈夫,但好歹有一双懂事的儿女。
孟瑾玉见她已睁眼,欣喜道:“母亲,您醒了?”
孙氏点了点头:“阿玉,承兴。”
孟瑾玉想到自己没了母亲撑腰的惨状,就忍不住想哭,哽咽道:“母亲,父亲让您醒来就回外祖家,您回了外祖家,那我们怎么办?”
孙氏着一双儿女,柔声安抚道:“傻孩子,你们慌什么?阿玉,你仍然是伯爵府的二姑娘,承兴,你是世子,将来继承爵位的世子,你们以后若是想母亲了,就去外祖家望母亲便是。母亲若是留在孟家,那才不好,你们父亲会把我送到庄子上,永不得归家,回了你们外祖家,还有你们舅舅舅母照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