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些吧,老夫人可不是性子好的人。”瑞香耐下心慢慢说,“姑娘可是放不下南平王?”
南平王林宵一时间有些恍惚,差点把瑞香错当成翠云。
那日翠云去取鱼食,她坐在后院荡着秋千,明安府后院的矮墙还没来得及修缮,秋千荡到最高处时会停顿一秒,她的视线便跟着秋千停顿了。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她的世界顷刻间明亮了,那位白衣公子折下一根垂柳摆弄,她一次次荡着秋千远远观望,温文尔雅,气宇非凡。
翠云拿着鱼食回来,她问“外头那棵杨柳旁的白衣公子,你可认识?”
翠云张望几下笑着答道“我的好姑娘诶,那可不是什么公子,那是南平王,奴婢去重月阁帮姑娘拿首饰的时候恰巧碰见过王爷一次。”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心口的白月光要她进宫,要她筹谋,要她争夺后位,要她笼络人心,她一一遵从,完成得无可挑剔。
以至于善意的假面孔戴久了,怎么也脱不下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说一句话都要瞻前顾后思虑周详。
也许上一世的柳七七足够有资格说一句“寄言痴小人家女,请勿将身轻许人”。
“呵。”林宵轻轻笑了,瑞香给吓愣了,少女尚未成熟的声线充满了柔软,但这柔软中好像又带了点别的什么
“是啊,我是放不下。”
可惜放不下的不是痴缠爱恋,是蚀骨之恨,恨意遮天,连一丝光亮都看不见。
结香没有瑞香那般有耐心,懒得多费口舌,自顾自向前走了几步“今日府上好像来了什么很重要的客人,姑娘再不走,老夫人可要怪罪了。”
假山旁走过一个人影,大概是路过。林宵抬脚离开池塘,鞋面擦过假山石粘上一点泥土,她骤然高声喊道“结香,我好像扭伤脚了。”
结香转过身,表情难看极了,瑞香在一边幸灾乐祸。
“姑娘未免也太多事了。”结香朝池塘边站着的林宵走来,伸手想要把她拉过来。
“啊!”“扑通”
瑞香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池塘里挣扎的两人翻涌起水花,瑞香大呼救命,很快聚集了一帮人,小厮跳下水把两人救上岸,结香不停吐着水,林宵则抱住自己的胳膊止不住发抖,有奴婢拿来斗篷给她披上,可根本无济于事。
四月的池塘水冰凉凉,她身子才刚大好,经过这么一折腾势必要病情复发了。
林姑娘这幅身子,她迟早要好好调理一番。
不过眼下看着四周越来越多聚集的人,林宵露出痛苦的表情,胳膊上的血迹慢慢伸延开来,看样子是撞到了池塘里的假山。
“大姑娘受伤了!快去找大夫!”“大姑娘晕过去了!快啊!”
岸边的假山后面,湿润的泥土上有一对浅浅的脚印,很快被蜂拥而至的人群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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