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不长。
李辰安与王正浩轩等人在篝火旁一坐,不知不觉天光已微微亮。
宁楚楚自然没有等到上云端的那一刻。
不过……她也一宿未眠。
倒不是等李辰安,而是和萧包子一起研究那本《偷香窃玉细水长》。
少女一不心就沉迷其中,不觉间就已天亮。
宁楚楚脸蛋儿绯红。
丝毫没有一宿未眠的疲倦,反而精神还有些亢奋:
“萧姐姐,这秘籍里写的那些……是真的么?”
萧包子已经人事,她淡定自若:“当然是真的!”
“不过中得来终觉浅,真正的感受却比中所言深许多!”
“……有多深?”
萧包子沉吟片刻,仔细的想了想,还伸出了拇指食指比划了一下:
“……大致五寸深!”
“那也不是太深嘛!”
萧包子那双细长的眼顿时就向了宁楚楚,“你以为能有多深?”
宁楚楚抿嘴怯怯一笑,“我、我以为是要了老命那么深!”
萧包子起身,“五寸,就能让你觉得要了老命!”
“姐姐此言何解?”
“无法言喻,需要你自己去体会!”
“哦……天亮了。”
“不急,来日方长。”
“……好!”
宁楚楚翘首期盼。
……
……
一声雄鸡报晓。
幽州院后院,曾鹏程醉眼惺忪的抬起了头来,向了坐在对面精神头儿依旧不错的白啸天。
“白啊……”
“你我同岁,我仅仅比你年长了三个月又三天!”
“瞧瞧,也就是喝了一宿的酒,老夫就不行了……你、你却风采依旧!”
“哎……”
曾鹏程一声长叹,坐直了身子,“岁月催人老!”
“尤其是这度日如年的岁月!”
“老夫听摄政王来了北漠道,听他去了燕京城,又听他还穿过了死亡谷一把火将荒人的第二鹰给烧了精光!”
“老夫老怀大慰!”
“这,才是咱们宁国摄政王该有的胆识和气魄!”
“听闻摄政王凯旋,是昨儿个下午已来到了幽州城里。”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捋衣袖,精神忽然间好了许多:
“老夫就不陪你了,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菜……老夫只能给你一声多谢!”
“等某一天老夫有了银子还你的礼,这是谎话,老夫这辈子剩下的时日不多了,也没有那富贵的命,清贫了一辈子……死了却心安。”
白啸天抬头向了曾鹏程。
二人自然不是真正的同窗,但昨儿夜里这老夫子的某些话,却让白啸天对他刮目相!
作为一个江湖中人,他并没有什么家国情怀。
可曾老夫子的言谈之间,却偏偏只有家国情怀!
明明是朝廷委任的主管幽州教育的提举,却偏偏身无分文。
朝廷本就拖欠了整个北漠道官员的薪俸,到了幽州就变本加厉,这位被幽州官场排挤的提举大人,他竟然已足足五年没有拿到一文钱的月俸了!
因为他不与幽州的官员们同流合污,以至于就连这幽州城里稍微有些头脸的人都不敢请他去府上教授私塾。
这老夫子这些年能够活下来,全靠他自己在这屋的后面开垦了少许荒地来种田!
现在他更老了。
种田的活儿他很难再去做了。
只有一个他收养的弃儿,也就是他的那个童曾跟着他读,顺便侍候着那几分薄田,二人真正是相依为命!
就算这样,这老夫子竟然还挂念着宁国的未来!
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