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战云枭却仿佛没到他的眼神,只是着沈玉,道:“好一起用午膳,你食言了。”
沈玉先是一怔。
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一起用午膳了?
但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笑着卖了个乖,在他耳边喃喃撒娇,道,“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宫里突然很多人找我,脱不开身,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那嗓音,多多少少是沾了一点点委屈的。
男人眉心微微一皱,眼神沉下去,“有人欺负你?”
他进门不问皇帝安,只问她可好。
嗓音虽不高,却叫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紧张。
沈玉原本就难缠,再加上一个战云枭撑腰,今天在场的人,恐怕有一个是一个,都得栽大跟头!
可如今这场面,受伤的好像不是沈玉吧?
这屋里谁跪着,谁站着,谁狼狈,谁意气风发一目了然,战云枭不可能不见,可他却还是一进门便表明自己站在沈玉这边!
大家都是宫里摸爬滚打过的人精,又怎会不知道他这是威胁震慑?
一时间,大家的呼吸都沉了下去。
静妃和萧才人人在低谷无枝可依,此时再沈玉有战云枭站在背后无条件支持,不禁嫉妒地眼眶发红!
她怎么那么好的命,竟得战王独宠!
便是连皇帝的脸色,都凝重了几分,了眼沈玉后道:“只有沈三姑娘欺负旁人,谁敢欺负她?”
“那就好。”
战云枭了他一眼,嗓音轻淡。
轮椅大喇喇停在了下方,他脸上丝毫没有为人臣的自觉,仿佛在自家堂屋里。
皇帝那九五之尊的气场,便被削弱了下去。
一时间,多少有点没存在感。
皇帝不由憋了一肚子怒火,想要发泄却没底气,最后只能生生忍着,只恨自己除了他现在无人可用,不得不低头。
本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态,他直奔主题,着战云枭道,“慕容修逃了!”
按理,慕容修三年前伤在战云枭手上,两人算是不死不休。如今慕容修逃脱,战云枭应该最愤怒,第一个去把他追回来才对。
可他的恐惧,却不是战云枭的恐惧。
慕容修虽然厉害,但在战云枭眼中也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对手,他不会因为他逃了心里就会有所波动,只是淡淡问了句:“出宫了?”
皇帝见状眉心紧皱,道:“已经出宫了,朕很是困惑。他在秘牢关了三年,一直重伤状态,怎么可能武功丝毫未损?”
目光定定落在战云枭脸上,心下却起了一串念头:战云枭在燕南山重伤,一觉醒来也是武功不退反进,这一切到底和沈玉有没有关系?
还有沈玉最近是不是在各大事件当中,出现的频率太高了?
一时间,眼尾余光便不由落在沈玉脸上。
沈玉知道他在怀疑她。
但没有证据,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再怎么,她也是沈侯府上的千金,暝阳王的未婚妻。只要没有犯下板上钉钉的大罪,他也只能玩阴招,明面上不敢放个屁。
战云枭离得近,听见了她这一声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