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爱早就察觉,燕王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无欲无求,安心做个闲散王爷。
不过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天家无亲情,真要迂腐的守着君君臣臣那一套,她还看不上呢。
“尊贵这个定义,是要看你怎么想,”萧天爱不想让他有太多压力,温柔道:“在我眼里,哪怕你是叫花子,也是最伟岸,最尊贵那一个。
世间事,七八分满则已,强求十分,老天都看不过去。
我觉的现在已经不错了,真的到了那个位置,也不见得幸福呀!
你看太后,皇后,尊贵无比的身份之下,照样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站的越高,责任越大,需要妥协的事情也更多,称孤道寡,不见得有寻常农夫感觉幸福。”
燕王愣着了,她什么都知道。
许久才道:“你不觉得大逆不道吗?”
“规矩是人定下的,我只在乎本心,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不害人,却不会容忍谁来害我,我相信你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既然做了,肯定有不得以的理由。
所以,你无需在乎我的看法,既然我决定嫁给你,就会跟你站在一起,共同承担一切风雨,不会托你的后腿。”
燕王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动道:“谢谢你,我一直以为我会孤独走完一生,没有人真的爱我,我也不会去爱谁。
直到我遇到了你,我管不着自己的心,我才感到生活的快乐。
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失败!”
萧天爱笑笑,“有句诗念的很好,悔教夫婿觅封侯,女人在意的只是夫君的一颗真心,哪怕吃糠咽菜,也甘之如饴。
绫罗加身,丈夫却形同陌路,相敬如冰,我更愿意我的夫婿平凡一些,能陪着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燕王也笑了:“心眼儿的丫头,敲打我呢?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等咱们老了,儿孙长大了,我陪你走遍天下,享受闲云野鹤的日子。”
“好啊,我可记住了,咱们一起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锄强扶弱,快意江湖!”
燕王哈哈大笑:“合着我家爱爱,骨子里居然是个侠女呢,幸好你夫君身手不错,若是文弱书生,可不敢跟你出门,被恶霸抢走了,上哪儿哭去!”
“嘿嘿……”
萧天爱干笑几声,没话,只要书生长的足够漂亮,她可以保护书生呢,她就是最大的那个恶霸,文弱不文弱的无所谓啦!
主院儿里,萧滨来回踱步,跟拉磨的驴子似的,使唤厮:“去看看,燕王还没走吗?”
厮道:“侯爷,一刻钟回禀一次,姐陪着燕王殿下,在花园散步呢!”
沈氏盘膝坐在矮榻上看账本,对他的焦躁视而不见。
“我夫人呐,你也不管管,要不,我出面,请燕王来咱们这儿坐坐?”
沈氏扒拉一下算盘,写下几个数字,道:“你呀你,稍安勿躁,要相信自家闺女,燕王不是孟浪之人,你严防死守,下次他们不来家里了,去外面私会,你怎么办?”
“什么?燕王他敢?”
沈氏凉凉道:“他不敢,你宝贝女儿不敢吗?”
知女莫若母,萧天爱那点儿花花肠子,沈氏门儿清。
萧滨噎了一下,“那怎么办?”
“该干嘛干嘛,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年轻的时候,不黏糊,等老成菜帮子再黏糊?”
萧滨坐在她身边,笑嘻嘻道:“不管多老,该黏糊还是得黏糊,夫人,咱们歇了吧?”
沈氏眼波如水,斜睨他一眼:“滚,账本还没看完呢,要歇你自己歇!”
“明儿再看呗,仔细眼睛,我给夫人打洗脚水啊,泡泡脚睡的舒服!”
萧滨顿时把女儿抛在脑后,屁颠颠伺候自家夫人了。
燕王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