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汪万青还在跟汪万年互诉衷肠。

手戴镣铐的男人眼眶含泪，抓着亲弟弟的手，语气哽咽，“万青，你受苦了。”

汪万青嘴唇都是抖得，他嘴唇嗫嚅两下，刚要开口话。不经意间瞥见叶凝飘过来的清冷目光。

忽觉腹部一疼，汪万青白了脸色，抓紧了汪万年的手，“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你对我最好了，你帮帮我吧，帮叶凝赢得这场官司。我就可以重获自由了，求求你！”

这话几乎是贴在汪万年耳边的，除了他们近距离的几个人，根本没人听见。

汪震华偏了偏脑袋，余光瞧见汪万年犹豫的神情。

混浊的眸子划过一抹厉色，动动嘴唇，挑拨的意思极为明显：“万青，别为难你哥了。刚才的直播，你又不是没，他为了自己的老情人，可是连你的命都可以不顾呢。不然，你以为，叶凝那个女人为什么能提前把咱们放出来？”

苍老的声音沙哑难听，却如一记重锤，敲在汪万年心间。

他眼眸陡然染上杀意，“汪震华，我劝你老实一点，别挑拨离间！”

汪震华现在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死猪不怕开水烫，根本不怕汪万年，“我只是实话实。不过，我可警告你，那个臭丫头什么都干得出来！你要是坏了她的计划，不只是你，就连你的好弟弟，可都得魂飞魄散喽！”

“你……”被王付芳和王怡馨冲乱的内心仿佛有一盆冷水兜头而下。

此刻，汪万年清醒万分。

他找不出话反驳汪震华，眸中杀意散去，取而代之地是茫然以及挣扎。

曾经也是被汪家老爷子寄予厚望的汪震华怎么会读不出男人的内心想法，他讥诮地笑着，言辞犀利：“我劝你省省心思，叶凝和薄寒年的身份，你比我清楚。”

“你觉得，你反抗他们，保下王付芳的概率有多少？”

虚浮于空中轻的根本听不见的话却如一把锋利的刀一般，扎在汪万年心头。汪震华还由觉不够，“你不会以为，方玉舟那个伪君子的话能信吧？”

“汪万年，清醒一点。你凭什么确定王付芳的孩子不是汪震业的呢？”

对啊！

那个女人，本来就不他！

当初为了汪震业甚至不惜用身体勾引自己，让他帮忙办事，怎么可能在事成之后留下自己的孩子？！

“原告证人，你们都是以什么身份来为原告作证？”

随着法官冷清的声线响起，汪万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扼杀。

他站正身子，不再往方玉舟或者王付芳那边一眼，抬高声音朗声道：“我是程家药业，股东之一。也是方氏集团的董事，那边站着的被告，是方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

“汪万年，你疯了！”

从汪万青出现的那一刻，方玉舟就肯定自己今天赢不了。

就算拿出那瓶研究出来的药剂，在强大的事实面前，他也没有胜算。

但他没想到，汪万年竟然能够将自己抖搂的那么干净，“你胡八道什么，我，我根本没见过你！”

隐秘的视线在陪审团的角落里转一圈儿，汪万年突然笑了下，“没有见过？可是我这边有我在方氏这么多年的投资明细，还有股权证明。以及程家的股份转让协议。”

“汪万年！”

“方玉舟，我知道你害怕进监狱。但，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我没办法替你隐瞒下去。”汪万年故作轻松地掏了掏耳朵，“当年，你为了方氏能够顺利攻下大陆市场，假冒穷苦学生……”

常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甚至都没几个人话的汪万年声音并不好听。

但作为曾经国际势力的头目，他讲故事的能力一流。寥寥数语，便将当年发生的那一场机关算尽地棋局显露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