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地扭头向江念姿。

对方俏脸白嫩，双眼弯弯，透着一丝温和与包容。

她像雪白的玉梨花一般纯洁无瑕，可那双带着魅色的眸子，却像是娇艳惹人的红玫瑰。

清纯与魅惑并存，交织着，矛盾着，却意外和谐，也意外勾人心魂。

沈程多一眼，都觉得心口发烫。

他匆匆别开视线，早己经忘了她刚刚的话。

江念姿了一遍之后，等着他继续，结果对方傻愣愣地盯着她了几秒之后，忽然扭过头，首视天花板，全无反应。

江念姿：“？？？”

是不好意思吗？

着对方那张过分俊美的侧脸，江念姿心想，讲道理，她都没有不好意思。

“沈先生是吗？”江念姿记得老爷子姓沈，他是老爷爷的孙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姓沈。

那细软的声音再次入耳，沈程想要忽略都困难。

上战场杀敌，他都能面不改色，面对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姑娘，他却慌了心神。

沈程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缓缓点头。

“嗯。”

江念姿拉了条凳子坐在躺椅边上，轻声重复：“裤子解开。”

组合起来，每个字沈程都能听懂，拆开了他也能听懂，但他觉得自己好像没听懂。

或者，他不确定。

“脱……裤子？”

他扭头向她。

江念姿俯视着他，这个角度，他的下颌线依旧流畅完美，他皮肤这么白，江念姿想，虽然是个兵哥哥，但也许是个做文职的兵哥哥吧。

不过江念姿天然对兵哥哥有滤镜。

别这个保守的年代，就是后世那么开放，无论男女，大多数在面对异性医生要查特殊部位的时候，都会羞得找不到地洞钻。

当然，江念姿要检查的只是他的腹。

知晓他尴尬，江念姿耐着心思解释：“我要先你的情况，你把皮带解开一些。”

……情况？

哪里？

沈程失去的理智终于回归心神，他的手下意识按住皮带，跟她解释：“江医生，可能我母亲给你表达的有误，我不是不……行，是，不能生育。”

迎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沈程硬着头皮把话完了。

完后，他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或许私心里，男人都是面子的。

总归不希望女人以为他不行……

全然没仔细想过，不知道江医生就是她时，他没有一丝介意的想法。

江念姿眨了眨眼，只是生育能力不行吗？

那还好。

江念姿拿了个本子，询问道：“你是因为受伤才导致无法生育的吗？”

沈程点了点头。

江念姿记下，扭头问他：“在腹部？”

沈程再次点了点头。

江念姿：“可以是什么利器损伤的吗？具体情况清楚，我才能进一步了解。”

沈程想起当时受伤的情况。

子弹射穿战友的车窗玻璃，他为了救目标人物，飞扑过去把人救下，碎裂的玻璃却悉数进入了他的腹部位置。

当时情况紧急，只做了潦草的治疗，等那次追捕行动结束，再去医院，医生告诉他，他可能无法生育了。

当时他只是怔愣了一瞬，很快便不在意了。

这件事再次挂在心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恍惚间，好像是他从紫尘县离开之后。

沈程刚刚还起伏不停的心跳，因为这次回忆，渐渐平息下来。

他在慌什么？

在想什么？

他们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可能。

他语气平静地叙述着受伤的原因，过程因为涉密，他没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