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时琛开车回家的时候,蒋安笙已经出了门。
刚才萧鸢走进厨房,萧总打电话来墨时琛在应酬中喝醉了,正在回家的路上,问家里没有蜂蜜水,要是没有就让张妈出买。
外面下着雨,蒋安笙看张妈手受了伤,忠叔又不在,就自己出门买蜂蜜。
雨很大,蒋安笙撑着伞跑了好几家店,可是都关了门。
她全身湿淋淋的,心里着急。
夜已经深了,街上一片冷清。
蒋安笙正准备穿过人行道,却忽然看见街道中央站着一条人影。
那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街心,也没打伞,浑身被淋得湿透了也不动。
要不是车灯晃过,蒋安笙还几乎以为他是一个雕塑。
她很诧异,难道这个人精神有问题?
就在这时,一辆大卡车呼啸着冲过来。
雪亮的车灯,映出那个男人的脸。
蒋安笙瞳孔一缩,忽然一把扔掉伞,飞快的扑上去。
“心!”
随着一阵重物摔到地面的闷响,蒋安笙一下子摔到路边,脊背撞到坚硬的水泥地,疼得蜷缩成一团。
卡车挟着一阵水雾,从两人身边擦过。
蒋安笙喘着气,满头冷汗。
要是再晚一秒,她和这个人就会被卡车碾得粉身碎骨。
那个人也被她拽得一踉跄,摔在她身边。
蒋安笙的裙子满是泥水,头发也湿透了,她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着坐在地上的男人大喊。
“你是不是疯了?!看见车都不躲?”
一动不动的男人,抬头向她的方向看来,眼神空洞。
蒋安笙愣了一下,眨了下睫毛。
他是个瞎子……
“喂!”她试着把手伸到男人面前晃了晃。
忽然,男人一伸手,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开口。
“又是你?”
铁钳般的力量,捏得蒋安笙手腕发痛,她知道他认出自己了,忿忿的挣扎着叫起来。
“你真是吃药吃傻了!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萧恒的薄唇冷淡的弯了一下,站了起来。
“没让你救。”
“呵!”蒋安笙都要气笑了,“看来我是自作多情,早知道你这么讨厌,我就不该救你!”
完,她用力推了他一下,“这里是公路中间,随时都有车开过来撞死你,想发疯到路边去,我们各走各的。”
萧恒站着不动,声音冷淡。
“我看不见,你带我走。”
蒋安笙抿抿唇,抬头又看了一眼他的脸。
他果然失明了。
上次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就猜他可能有脑肿瘤,压迫到视神经,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暂时失明的状态。
看样子,他是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失明,所以才会站在路中央不动。
突然失明的人,就像坐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忽然灯光全灭,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再冷静的人,也会瞬间失去方位感,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
“你自己走!”蒋安笙只觉得自己倒霉,偏偏遇到他失明,要扔下他也不行,“往左走二十步,再跨过一个台阶就是人行道,那里安全……”
话音未落,一只冰凉的大手,就一下握紧了她的手。
蒋安笙的手,瞬间被柔软冰凉包围,她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满脸通红的使劲挣扎。
“你牵我过去。”萧恒淡淡的,他方位感不好,每次失明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你放手!”蒋安笙使劲推他的手,脸颊发烫,这是她第一次被除了墨时琛之外的男人碰。
可是萧恒的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手,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样子,反而把她抓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