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佳肴,可在桌边,欢颜他们渐渐讨论起来的,却是有关栾静宜不久之后参加科考的事情。
不过这也难怪,眼下这气氛,也的确太不像是成亲了。
而栾静宜心里也是憋着一股劲儿,这一次一定要一路通行到会试,所以也不敢有所松懈。从前阵子诏令刚颁布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努力用功了,若是落第了,她可就真的太对不起这么多为她而奔波的人,也辜负了匆忙与她成亲的冉修辰了。
离开栾静宜这里的时候,欢颜喝得有些醉了,是被谢安澜扶着上了马车的。
坐在马车上,欢颜软软地靠近谢安澜的怀中,谢安澜则扶着她的肩膀,以防她歪到一旁去。
欢颜想到今日的情形,不由抬眸看向谢安澜,“你说,如今静宜和冉修辰之间的情形,像不像是当初我们假成亲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有名无实,权宜之计……
谢安澜抬手在欢颜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那可不一样,当初我们成亲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陷在这段感情里,你可还对我无动于衷,只等着以后和离呢。而眼下,静宜和冉修辰两个是两情相悦,虽然是权宜之计,可他们心里都有彼此,哪像是我们当初……你对我……可还只是朋友之谊。”
“才不是。”欢颜窝在谢安澜的怀中反驳道。
谢安澜闻言低头看向怀中的欢颜,“难道我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我想我那个时候对你应该就已经有些……喜欢了,只是自己还没察觉而已。”
谢安澜点了点头,“这倒是很有可能,我这么出色,还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你不对我动一点心思的话,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欢颜闻言笑着抬头掐了一下他的脸,才接着道“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北於衡华苑的时候,有一年七夕节……那个擂台上,你同那个手持双刀的男人比武,当时我看着你,就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纵然是在黑夜里,也这般熠熠生辉,叫人移不开目光。”
在那以前,欢颜虽然心里也很清楚,谢安澜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可从来都对他的出色习以为常,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惊艳的地方。但是就是那一天,看到在擂台之上从容应付那大汉的谢安澜之后,她才第一次产生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只是她那个时候也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大约那个时候自己就有点喜欢谢安澜了,只是自己却一直懵懵懂懂,没有搞清楚罢了。尤其那个时候,自己还坚定着一辈子都不会嫁的信念,所以也就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心中的那份感觉。
谢安澜轻吻了一下欢颜的头发,低声喃喃道“那天的银子到底也是没白花。”
欢颜他们离开之后,这小小的花厅里就只剩下栾静宜和冉修辰二人。
栾静宜心里莫名地有些无措,虽然说在律法上,自己已经是冉大人的妻子,可……这又不是世俗上认为的成亲,她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栾静宜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说。
但气氛又是如此的沉默、尴尬,不说些什么的话,又显得很奇怪。于是慌忙站起身来道“那个……我叫人过来收拾桌子。”
冉修辰看着面前栾静宜这般慌乱的样子,眸中不由浮现出几分温柔的宠溺来,她在公事上,从来都是办得利落干净,丝毫不输男子,眼下又是这般脸红娇羞的样子,看起来只想叫人将她拥入怀中。
而冉修辰也的确是这么做了。
栾静宜的一双手揪着冉修辰的衣服,一颗心跳得厉害,更是无措了。
感觉到怀中栾静宜的僵硬,冉修辰笑了笑,随即松开了她,“你在害怕?”
“没有。我只是……”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而已。她眼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放心,我今晚不会留下来,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