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静宜并未立时回答,片刻之后才喃喃道“我这一生遇见的人,能真正称得上‘知己好友’四个字的就只有欢颜和青青两个人,不过,有她们两个就已经很足够了。”
除了家人之外,还有谁能为你这样妥协成全呢?
眼看着再几日就是新年了,既然裴风胥已经来了,谢安澜和欢颜也便留他在定安王府过年,这个时候再往固阳赶,这个新年,裴风胥只怕是要在路上过了。
裴风胥见他二人盛情难却,也就留了下来,想着等过完年之后,再行离开,去跟云舒他们汇合。
只是眼下正值国丧,整个京城一片肃穆,不见一点过年该有的热闹气息。不过裴风胥却也全然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样不错,比以往过年的时候清净了不少。尤其是这两年,每每到了过年之际,明里暗里的总有人给他说亲,让裴风胥不胜其扰,如这般清净倒正合了他的心意。
除夕这晚,一起吃了年夜饭之后,定安王和定安王妃也就回房去睡了。留下欢颜、谢安澜,还有裴风胥三人一起叙话。
三人聊了一会儿,欢颜渐渐乏了,也就由琼儿扶着回房去睡了,只留下谢安澜和裴风胥两个继续喝酒闲谈。
目送了欢颜离开,裴风胥端起自己勉强的酒杯看着坐在对面的谢安澜,“如今你们这大顺的先皇已经去了,那边院子里的那两个先皇赐下的妾室,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留着了?”
谢安澜瞧着裴风胥眼神当中的试探,含笑道“你这语气还真是像一个兄长的样子。”顿了顿,他接着道“那两个人,我自然不会留着了。只是先皇才刚下葬,我这边就要将他赐下的两个妾室给送走。要说,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在这关头上难免会惹人非议。我已经与欢颜商量过了,等出了正月之后,便悄悄地将她们给送走。”
裴风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说我同你说话的语气像是欢颜的兄长,那我也便再跟你多说两句。谢安澜,当初可是你设下了圈套让欢颜嫁给你的,你若是让她受一点委屈,那可就是你太不道义了。我也知道,那三个妾室的事情并非你自己愿意,但是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万不可一念之差,你也知道欢颜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若是你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并且永不回头。她可跟别的女子不一样。”
谢安澜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明白,我当初决定娶欢颜的时候,就没打算再沾染旁的女子一丝一毫。”随即又是笑着对裴风胥道“不过我看风胥你这番话说得很是情真意切,颇像是有感而发啊。”
裴风胥也是摇头失笑,“这是你府里的事情,你还调侃我。”
裴风胥之所以说这番话,也的确是鉴于前两日发生的事情。
事情也原是由那两个被当作摆设的妾室所引发的。
那两个女子是由先皇所赐,先皇一死,她们二人也开始惶惶不安起来。这整个定安王府阖府上下都不喜欢她们两个,世子更是连瞧她们一眼都不瞧,她们每日里都无聊地呆在这小小的院子中,倒还不如以前在宫中伺候永宁公主的那些日子。
如今先皇也死了,世子妃那么讨厌她们,肯定早早晚晚都要寻了借口,将她们两个给撵出去。尽管是新皇所赐,但她们两个毕竟只是小小的奴婢,谁还会出头帮她们说话?新皇怕是更是懒得理会这种事情,到时候她们只有任人处置罢了。
就在两个人忧心将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发现定安王府来了位客人,而且是位年轻俊美的男客。两个人便不由地动了心思,能被留在定安王府小住的客人,定不是一般的客人,身份想必也不普通,若是能得这位公子青睐,反正世子也不喜欢她们,更没有碰到她们,到时候跟世子一说,世子肯定会放人的。
所以,刚住进定安王府的裴风胥就被两个衣着光鲜、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