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跟朕作对到底了是不是?”皇帝冷着声音道。
“父皇。”只见六皇子拱手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可儿臣有信心,将来能做个明君,所以定安王府于儿臣而言,不足为惧。若是昏君当政,就算定安王府不做什么,民间百姓们也会揭竿而起,定安王府存在不存在对皇室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若是明君当政,自然朝政清明,我大顺上下一派祥和,又为何要忌惮定安王府的存在?既然如此,父皇又为何要一意孤行,在史书上留下这一点抹不掉的污迹?”
“可若是定安王府有异心,滥用手中的太祖遗诏呢?”皇位这么大的诱惑,定安王府这一代一代地传下去,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动心?他不信。
“那也就如同太祖所说,这是我皇室欠他们谢家的,让他们拿走也无妨。再说了,若果真是明君智者,自然能妥善处理这种事情,若是不能,被定安王府拿走了皇位也不可惜。”
“胡言乱语!这是我天家的江山,如何能轮到他们谢家的头上?”
“可当初就是谢家把这皇位让出来的,若非如此,如今坐在皇位上的理应就是谢家之人。”
皇帝闻言脸色大变,这就是他一直忌惮定安王府最大的原因。他虽然久居宫中,但是在宫外也有许多耳目,他如何不知道,外面时常有百姓在暗地里议论,说自己昏庸无能,若是当初由定安王府谢家的人来坐这个皇位,肯定能比自己做得好。
这些年,皇帝对定安王府积怨已久,如今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若是不将定安王府一起拉去陪葬,他死也不能瞑目。
“朕是……是为着我们大顺的千秋万代着想!”为什么焕廷却不懂自己的苦心?
“千秋万代?父皇,没有任何一个皇朝可以千秋万代,迟早都有灭亡的那一天,您又何苦要操那么远以后的心?”
皇帝此时看着六皇子的眼神既生气,又十分不解,他想不通……
“难道你就不怕朕收回旨意,将你的太子之位撤回?”自己可还活着呢,可以随时改变旨意。
“父皇当然可以随时将您的旨意给撤回,只是……您觉得儿臣的那些皇兄和皇弟们,有谁还能担起这个太子的位置?我那个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储位甚至不惜用金钱和美色去迷惑朝中大臣的五皇兄吗?”六皇子冷笑一声,“他只知道争权夺位,怕是早已忘记了什么是治世之道。”
皇帝一时语塞,只能瞪着站在那里的六皇子。
“父皇您难道没有好好想一想,这是为什么吗?这难道不都是您一手造成的吗?任由自己的儿子们相互争斗,闹得你死我活。在争斗中落败的那些儿子,好一点的,从此落下担惊受怕的毛病,再也不敢争风露头,只打算庸庸碌碌地过完这一生。坏一点的,就如同二皇子这样,被关入宗人府,一辈子不能出来。就连先太子,儿臣的大皇兄,也曾被诬陷以谋逆之罪进过天牢。父皇,您仔细看看,您的哪个儿子有幸逃脱了?而这……不正是您一手造成的吗?”
站在一旁的欢颜听了六皇子这一番话,心中暗暗思量,六皇子之所以敢在这时候说这番话,估计是已经很有把握能掌控住局面了。不过想来也是,若是他没有控制住局面,也不至于能顺顺利利进到这被禁卫军重重把守的皇帝的寝宫了。
六皇子的这一番说完,皇帝良久都没有开口,只是靠在榻上兀自出神,片刻之后,他才无奈地看着六皇子,“可是朕……朕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啊,若不是朕在背后帮着你,你能跟你那二皇兄还有五皇兄相抗衡吗?朕对你比对你其他的兄弟要好多了吧,你却为何要这么对朕?”
“没有亏待过我?”六皇子苦笑,笑容里带着些讽刺的意味,“我之前和我母妃在皇陵是怎么过日子的,父皇您知道吗?我母妃怀着身孕被您赶出皇宫,就只是为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