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定远侯夫人走了出去。谢安澜转身将房门给关上,这客房之中便只剩下了他、欢颜、裴风胥和齐云舒四人。
欢颜上前走到齐云舒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他,心头一时五味杂陈,曾经在衡华苑中那么光彩耀眼的齐云舒不该是现在这样的。此时的他神情暗淡,原本那一双充满了少年意气的眼睛,此时也是死气沉沉,他仿佛对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失望了。
“那陶神医是个医术极高明的,你尽可放宽心。”开口时,欢颜的语气就仿佛跟以前还在衡华苑时一样,好像就只是寻常的闲聊,并不是在说如何重要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齐云舒说话的同时,越过欢颜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谢安澜。
“客气什么,我们毕竟一起在衡华苑呆了那么久,同窗之谊,合该如此的。”
谢安澜这话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说起来,这几年我在军营之中也学到了不少。”齐云舒忽然道。
“以前过惯了舒服日子,总觉得天下很是太平,士兵们寻常不过就是练练刀枪、比比武罢了。可直到我进到军营之中才知晓,其实自己身处的地方也没那么太平,天灾常有,更别提人祸了。其实,在军营之中,像我这样受了重伤的人不少,但幸运的是,我有这个好命生在定远侯府,有足够的银子给我去找天下的名医来医治。这么说来,我的命也已经足够好了。”
其实齐云舒说这些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数,与他人无忧,叫欢颜不必太放在心上。
欢颜听完之后,在齐云舒的床边坐了下来,“你也别想太多,安心治病要紧。我……能看看你的腿吗?”
齐云舒稍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伸手将自己身上盖的被子给掀开。齐云舒心中暗自叹息,其实能看出什么呢?自己躺在这里,看起来其实跟旁人并无不同,腿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但就是一点儿都提不起力气来,两条小腿完全没有知觉。
欢颜盯着齐云舒的腿看了片刻,然后道“会治好的。”她这声音类似轻喃,好像并不是说给齐云舒听的,而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说完,只见她站起身来帮齐云舒把被子给重新盖好,而就在盖被子的时候,欢颜的手‘不小心’地碰到了齐云舒的手,只见她的眼睛迅速扫过齐云舒的全身,眸中有什么迅速闪过,等到她给齐云舒盖好被子,重新站直身子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眸中神情有任何异常。
“这一路舟车劳顿,你肯定也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晚上吃过饭之后再好好说一说。”
说完这些,欢颜便是转身要同谢安澜一起离开。
但是却听得身后的齐云舒突然开了口,但话却是对谢安澜说的。
“我能跟欢颜单独说两句吗?”齐云舒看着谢安澜道。
谢安澜没有说话,只是在看了欢颜一眼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而裴风胥也随后走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欢颜和齐云舒两个。
欢颜转过身去看向齐云舒,“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当初之所以决定入军营并不是因为你,我当时只是觉得我已经离开了衡华苑,必须得做些什么事情,而我又不愿跟其他侯门子弟一样,请旨给个荫封,一辈子也就那样过去了。我想了很久才决定要去军营的,跟你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齐云舒这话半真半假,他当初去军营的确是因为不想靠着侯府的荫蔽过日子,他想靠着自己堂堂正正地闯出一番事业来。不过这也只是当初决定进军营的原因之一,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不想让欢颜心中自责。
欢颜之前给他去的那一封信上,就写到说她对他受伤这件事自责不已,心中有负罪之感,若是他的腿一辈子都这样了,她也会内疚一辈子的,希望齐云舒能来大顺这一趟,若是经此一次,陶神医把齐云舒的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