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她悄悄绕来了往后走。
回到自己房间,栾静宜颓然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熬到了这么晚,她也的确是困了,左右明天也不会有人上门来给自己拜年,自己睡一整天都没事。
奇怪的是,虽然感觉到已经极困,但是躺在床上栾静宜却难以入睡。
这床上还残留着他身上那淡淡的酒气……
栾静宜闭了闭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暗暗道栾静宜,你疯了不成?
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佛经,这才静下心来,安心入睡了。
……
栾静宜这一觉睡到大年初一的下午。而欢颜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大年初一正是上门拜年的时候,定安王府又是地位尊崇,天还未亮时,就已经有许多人上门来拜年了。
谢安澜跟着定安王一起在前院儿里招待男宾,欢颜则跟着定安王妃一起在后院里陪那些女眷们说话。
这些女眷们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夫人,欢颜也大都见过的。
如今开口说话的这位是勤毅侯府的夫人,这勤毅侯府虽然还占着一个候位,不过这些年是越发落败了,家中没有出息的子弟,只靠着朝廷的接济过日子,也只剩下一个花架子了。不过到底还是承袭侯爵的人家,尽管只剩下一个花架子了,但地位摆在那里,寻常过年、设宴的,也都少不得这勤毅侯府。
只是这勤毅侯府的夫人却显得格外地殷勤,而且身边还带着她的两个庶女。她自己的嫡女是远嫁外地的,欢颜之前听人议论说几句,说是过得也不怎么好,虽然是侯府嫡女,但那夫家见她娘家既无权又无钱,对她也是多有苛待。
“这是我的两个庶女。”那侯爷夫人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两个花儿一般的女子,对她们道“还不快跟王妃请安。”
两个女子连忙上前去给定安王妃请安。其中一个看起来文静胆怯,请了安之后便手足无措地站着。另一个看起来则要活泼得多,定安王妃叫她起身之后,又主动开口道“以前只听说王妃的仙姿,如今一见,果然如神仙妃子一般。”
欢颜闻言仔细地瞧了这女子一眼,见她头上戴的钗环都比她旁边的那个姐妹要好一些,想来是因为嘴甜,所以在那勤毅侯府之中,日子也过得更好一些。
只是此话听来,刻意奉承的痕迹未免太重了些。
这要是换了旁的夫人,也许愿意听这样的奉承话,可母妃却显然并不是这样的人。
“小嘴是很甜,不过眼神却不大好,纵然是我年轻的时候,跟‘神仙妃子’也差得远得很,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个我还是知道的。”说着,只听得定安王妃话头一转,含笑看向坐在身边的欢颜,“这话你要是跟欢颜说,倒还可信。”
欢颜也是笑着回道“方才母妃还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感情打量着母妃是觉得我没有的。”
定安王妃含笑伸出手来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牙尖嘴利的。”
其实她们已经看出这勤毅侯府的侯爷夫人是什么意思了,往日里,勤毅侯夫人哪会带着庶女出来见人,而且这次一带还是两个。
其实趁着这次过年热闹,也有人跟她起了一样的心思,方才刚送走的那一批里就有两个。
还不是打了要给谢安澜纳侧妃或者是妾室的主意。
那姑娘被这么一说,面上不免浮现出尴尬之色,灰溜溜地退回到勤毅候夫人的身边去了。
眼见着近晌午了,有一些客人势必要留下来吃饭,欢颜便是起身去后厨看了看。
回来的时候,隔着一堵院墙,恰好听到有几位年轻姑娘的声音传来,更恰好的是她们好像是在议论自己。
“这世子妃嫁给世子都一年多了,却还一无所出,偏还拦着不让世子纳妾,真是个妒妇,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