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静宜坐在那里,偷眼去看旁边坐着的冉修辰,心中满是疑惑,他这么年纪轻轻的是怎么当上副编纂的?
“怎么?我脸上有字吗?”冉修辰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栾静宜给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而自始至终,那冉修辰都没再看她一眼。
这个冉大人的确是不好相处,怪不得谢安澜会刻意提前,自己本来想着自己没有那么倒霉,正好就能抽中他,结果……现在是无语凝噎了。
算了,事已至此,自己再懊恼也没用了,还是做好手头上的事情比较要紧。
只是,这么多的书,在两天的事情里真的能全部看完吗?栾静宜只觉头脑发胀。
栾静宜为了要考中状元,能一个多月都不出大门一步,倒也是个能坐得住的人。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县志,便是坐在那里认真地看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整个房间里安静非常,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一直到有人来敲门,才打破了这种停滞了一般的安静。
听到敲门声,栾静宜抬眸看向门口,只见一身穿浅灰葛衣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正侧着身子敲门。
那人见栾静宜朝自己看过来,便是冲着栾静宜笑了笑,旋即又是看向一旁仍在伏案写些什么的冉修辰,“冉大人,小的给二位大人送饭菜来了。”
冉修辰依旧没有抬头,“放那儿就行。”
那年轻人将手里的食盒放在门口,给栾静宜行了一礼,方才退身离去了。
“你先吃吧。”冉修辰开口道,还是没有去看栾静宜。
“啊?”栾静宜脑袋还有些懵,一整个上午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那一本本的县志上,看得非常认真,怎么一抬头就到正午了?还有……这饭菜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翰林院还管饭的吗?
冉修辰听到栾静宜这一声‘啊’,才终于停下手中的笔,抬眸去看她,那眼神里透露出的失望比之前更盛。
栾静宜被他这样的眼神深深伤害到了,自己究竟做什么了?让他这么失望?
“啊什么?我的话这么难懂吗?还是你天生就笨?饭菜知道是什么吗?就在那里搁着,我让你先吃,还是听不懂吗?”冉修辰深深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伏案去做自己的事情。
可栾静宜却被他的这番话给切切实实地气到了,天生就笨?从小到大,她听过很多人夸自己聪明,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笨。这个冉大人未免也太骄傲自大了吧?就凭着他的官阶比自己高,就能这么侮辱人吗?
看自己不顺眼可以明说,没有必要这样口出恶言吧?
“冉大人,您是不是对下官有什么不满?若是下官有哪里得罪了您的话,您尽可以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大可不必这么……这么含蓄。”
以后自己总还是要在他的手底下做事的,若是以后每天都这样,那自己怎么能受得了?有些话不如索性敞开了说清楚。
冉修辰闻言,复又抬起头来看向栾静宜,“你没有哪里得罪了我,我只是对你有些失望。”
栾静宜下意识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好嘛,他也可真够直接的。
“那请问,下官是何处让冉大人您失望了?”
“你是战胜了傅公子成为了状元的人,我以为你应该会是个比较聪明的人,结果……你比我想象得还要……不那么聪明。”
栾静宜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本来是打算要说自己笨的,后来才临时改了口,改为‘不那么聪明’。
我还真是谢谢您的委婉了!
栾静宜强压住要吐血的冲动,依旧好声好气地问那冉修辰道“请问我是哪里让冉大人觉得我笨了?”
冉修辰淡淡看着她,“能问出这样问题的人,还能聪明到哪里去?”
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