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欢颜冷然一笑,讽刺道“我母亲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上哪儿去跟她要银子去?阴曹地府吗?”
“欢颜!”
“您若是先把那两年的束脩补给我,或许我还能借您些银子。”
顾立明沉默,若是自己如今能拿得出衡华苑两年的束脩,自己就不必来找欢颜借银子了。
“我好歹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我好歹是您的亲生女儿,当年举家搬来京城,您却怎么能唯独把我给扔下。我又不傻,您那时候分明是打算把我给弃了,现在又来装什么父女情深?”
“顾欢颜!有你这么跟自己父亲说话的吗?”
顾立明被欢颜说得脸上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的。
欢颜淡淡睇了他一眼,“父亲,如今我已经不再是顾家二小姐了,我是定安王妃的奕世子妃,按照规矩,您见着我,应该规规矩矩地行礼的,以您的官阶,就算我承了您的跪拜礼都是正常的。像您眼下这般对我大呼小叫的,是以下犯上,我可以治您的罪的。”
“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想让我这个父亲给你下跪是不是?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不想借我这银子吗?行,我不借了还不行,难道一个婚礼我还办不起来吗?”
顾立明见借钱无望,只得愤然拂袖而去。
欢颜则是暗暗摇头,都什么时候了,父亲怎么还没看清楚形势,他在自己这里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
欢颜永远都记得,当初自己病得快死了,他害怕自己身上的邪气煞到了他,连看都不来看自己一眼的事情。现在来找自己借钱,那还是别想了,况且,她心里清楚得很,他嘴上说是‘借’,可是这钱一旦借出去了,就别想再有回来的时候了。
自己又不是冤大头,凭什么他办婚礼娶媳妇,自己给他拿银子?
自打这次之后,顾立明也果真没有再上门,家里的东西该卖的卖,他这么要面子的人,再怎么样,都不想让婚礼办得寒酸,不仅不能寒酸,还要十分隆重。
不过管他怎么去折腾,欢颜是不打算管了。她早就预想到了,自己这父亲迟早将顾家的家底给耗尽,以他这么坐吃山空的法子,还能撑到几时?偏偏到了这时候了,还不知道收敛,只讲面子,不讲里子。
而这办婚礼的事情则落在了陈氏的头上,顾立明和刘家小姐的事情本就是她从中撮合,念在这个份儿上,顾立明又重新把掌家权从丁姨娘的手里收回,交到了陈氏的手上。
不过陈氏自己也知道,这掌家权自己也拿不了几天了,等刘家小姐一进门,自己这掌家权就要立刻交出去。
不过相比之下,交给刘小姐还是要比握在丁宛清的手里要好得多,毕竟刘小姐和老爷的婚事是自己撮合的,不管怎么样,她心里总得感激自己吧,等刘小姐进门之后,肯定是要跟自己站在同一边的,到那时候,丁宛清还不是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
欢颜才懒得去理会这婚礼究竟是谁操办的,眼下静宜科考在即,她心中也难免紧张,随着一日日的临近,她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谢安澜安抚她,“不用太担心,栾静宜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她肯定能考中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怎么可能不紧张。”如今从各地来赶考的举子都已经在京城里住下,一时之间,整个京城似乎都陷入了这紧张的气氛之中。
“对了,进场的时候不是要查验身份吗?没问题吧。”
“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一直到会试之前的前一晚,欢颜和蒋青青都没敢去打扰栾静宜。到了会试那天的早晨,欢颜和蒋青青都是天还没亮就起床,谢安澜先和欢颜一起去蒋府接了蒋青青,然后才一起去了栾静宜那里。
等欢颜和谢安澜他们到的时候,栾静宜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