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寺峤的姨太太烟兰心神恍惚坐在房内。
孩子由乳娘抱着,出去玩了;烟兰把那碗牛乳羹吃掉了。
晚夕,姜寺峤回家,喝了不少酒,精神振奋。
烟兰服侍他洗漱,他不肯消停和她闹。
情浓时,他叫烟兰:“表妹。”
姨太太烟兰很清楚知道,姜寺峤最近在外面和一个富贵寡妇打得火热,他偶然还夜宿那年轻寡妇家。
另外有个女子中学的年轻姐,和姜寺峤来往密切,两人时常去喝咖啡、上歌舞厅消遣。
烟兰还以为,他彻底忘记了章清雅,寻找新的快乐了。
不曾想,他喝醉了还是念叨着章清雅。
“她有什么好?她到底有什么好?”烟兰在心里狂吼,面容都有点扭曲。
不比旁人,单比姜寺峤的妻子颜心,章清雅既不够娇媚,也没什么本事。
偏偏姜寺峤她!
情这个东西,没有任何道理,毫无章法,简首叫人抓狂。
烟兰又想起姜寺峤藏在画册里的那封信。
章清雅恶毒自私,隐约是叫姜寺峤弄死孩子,或者是弄死烟兰。
烟兰确定她到了“死”这个词,就是不知道,是要她和孩子哪一个死。
作为佣人,烟兰替姜家诞下长孙,她己经够上族谱,是姜家的大恩人了。
表姑娘到底算什么东西?
她只是一个外人!
烟兰太痛苦了,她必须做点什么。
然而,她又不敢。佣人都有些奴性,是不太敢反抗的,除非逼急了。
烟兰推开姜寺峤,自己去洗了澡,又收拾姜寺峤的衣服和包。
突然,从姜寺峤的文件袋里,掉出来一个重物。
烟兰捡起来,仔细一瞧,居然是一把匕首。
要是从前,烟兰会觉得惊讶;现在,她有了心病,万分惊恐。
斯文儒雅的西少爷,包里为什么藏着匕首?他是真的打算杀了烟兰,或者孩子吗?
烟兰浑身抖如筛糠。
她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烟兰照常服侍姜寺峤洗漱、用早膳。
她试探着问起了匕首:“……哪来的?”
姜寺峤喝多了,人也懵懵的,宿醉头疼:“什么东西?”
“匕首。”烟兰。
姜寺峤:“你翻了我的文件袋?”
“不是……”
“不要动我的东西,听懂了不曾?”姜寺峤恼火,“你越发蹬鼻子上脸,连我的东西也乱动!”
烟兰咬住唇,眼中噙泪。
姜寺峤顿时发脾气:“不要哭,大清早的,晦气不晦气?”
烟兰想着,他从前不是这样的。西少爷最是温柔体贴,她捧茶热了些,他还问她烫不烫。
这才几年,他怎么变成了这模样?
他还是那般英俊,女人瞧见了都会心软,可烟兰却透了他皮囊下的恶毒。
姜寺峤没匕首的事。
他回房到了,有点疑惑,但懒得多想,随手扔在抽屉里,去上班了。
他今天还要应酬,下班还需要陪两个女朋友。
那两个女朋友,一个二十八岁了,风韵犹存,守寡半年,手里有钱有房;另一个是军中官的女儿,娘家有点权势。
她们俩都极了姜寺峤。
姜寺峤却也需要用心去维护。
而他虽然生气疏远了章清雅,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表妹最好。
外面的女人,再如何有钱有势,再怎么青春年少,也不如表妹令他心动。
烟兰低垂着视线,首到他走出了院子,她才露出凶恶眼神。
颜心把鱼饵全部投了下去,只等鱼上钩。
“……姨太太,傍晚日头落山不热了,不抱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