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修语气不轻不重,不责问,却也不退步。
杨峥怎么,他就顺着怎么。
杨峥心里是尴尬的,他为官二十几载,跟无数人打过交道,老奸巨猾的,粗鄙浅薄的,狂妄自大的……
唯有傅廷修,杨峥不透。
杨峥尴尬笑笑:“一定一定,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话出口,杨峥就后悔了,他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傅廷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就在杨峥想要再些什么时,傅廷修不给他机会,抢先道:“我一首深信杨记为人,公正清廉,绝不徇私舞弊,更不会包庇任何人,黑白分明,我妻子差点被人凌辱,到现在也还时常做噩梦,受人指指点点,一生的污点,现在就指着杨记帮忙洗清。”
傅廷修掷地有声,字字带着力量,也表明了他的决心。
杨峥一时哑然。
他把话出去了,傅廷修并不见好就收,反而顺势给他下套,难道,真让他把自己的妻子送进监狱?
杨峥沉默了半晌,脸上神色复杂,他默默端起己经有些凉的咖啡喝了一口。
凉了的咖啡苦涩更重。
杨峥下意识皱了皱眉,话里有话地:“修,后生可畏。”
“那也要仰仗杨记。”傅廷修背靠着座椅沙发,正色道:“我只想替我妻子讨回一个公道,为此,在所不惜。”
杨峥脸色变得难,不过也只是片刻,很快,他恢复了神色,问:“宁和姚天仇是认识?”
“见过。”傅廷修语气淡淡地:“我与姚天仇的哥哥,姚坤有些过节,这自然见过。”
见过很认识,差别很大。
若是认识,或者有别的交情,那么姚天仇自首,又咬定张春燕是幕后指使人,这个口供的真实性就要大打折扣,甚至,有私心的嫌疑。
杨峥问:“既然有过节,那为什么,姚天仇要救宁?”
傅廷修刻意停顿了片刻,:“可能是身为男人的血性,见义勇为?具体原因,你要去问姚天仇了,不管什么原因,姚天仇他救我妻子一名,就算他是凶手,站在受害者一方,我傅廷修知恩图报,我会请律师,尽最大的能力,为姚天仇申辩。”
言下之意,不仅要为孟宁讨公道,还要保姚天仇。
杨峥心里清楚,傅廷修肯定知道更多的信息,但是傅廷修却不,也不趁机为自己,为傅家谋取更大的好处,这一点让杨峥失算了。
就在这时,杨峥的电话响了,是张春燕打来的。
杨峥当着傅廷修的面接听:“燕子,什么事?”
“还没有回来?你在哪里?”张春燕休息好了,见杨峥不在,心绪不宁,才打来电话。
“一会儿就回来了。”杨峥了眼对面的傅廷修,对电话里的张春燕:“我和修喝喝咖啡,聊聊天。”
听到杨峥和傅廷修在一起,张春燕顿时汗毛倒竖。
“…好。”张春燕不敢再多:“那你早点回来。”
完,张春燕就挂了电话。
杨峥笑笑,对傅廷修:“还是要有个女人才好,有人惦记着,家里有人等,这心里暖暖的,就是不一样。”
“是,有个人知冷知热,这感觉完全不一样。”傅廷修也不多:“杨记,既然这样,那就不多耽搁了,孟宁的这起案子,就劳杨记费心了,我等着你的消息。”
“好。”杨峥也点到即止。
傅廷修送杨峥到咖啡馆门口,杨峥开车离开后,傅廷修也回去了。
路上,傅廷修给陆天打电话:“刚才杨峥找我了,意思很明白了,他会护着张春燕,必要时候,只能靠制造舆论来施压了,你务必保姚天仇在里面安全。”
“明白。”
……
傅廷修回到家里,习惯性去了三个孩子。
孩子们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