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方位,加上木国人现在在疯狂地射击,即便他动了手,大家也不一定知道是他。
战爵已经做好了准备,手指在缓缓地扣动……
可那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时候的画面。
战深总是给他送不少东西、总是带他去许多他本去不了的地方,还总是在别人欺负他时、将他护在身后。
他有片刻的犹豫,但又想起了那场大雪。
雪很大,冰天雪地,跪在地上的他膝盖如同针刺般疼。
他一直跪着,跪到全身麻木,全身冻如冰雕。
他把战深当做唯一的救赎,可最终换来的、却是他满嘴的仁义道德。
那时候他才清楚,原来友情、手足之情,都敌不过他的正义二字。
而且他想要的、仅仅是父母能死缓、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能在他想父母时,能去监狱里看到两个人,最终却也是过分的要求……
他沉重地闭了下眼睛,再次睁眼时,双目已经一片冰冷。
修长的手指无情的就要扣动扳机,忽然——
原本在右侧的苏俏,却换到左侧,拉着战深躲在一块嶙峋的石头后。
下一刻,“砰”的一声,他们原本站的地方被射出响声。
是木国的人先动手了,目标也是战深。
苏俏察觉到这一点,和战深近乎形影不离,全程都在保护。
战爵看着黑暗中的两抹人影,洞内已经越来越暗,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
而那人影,已经越发分不清,哪边是苏俏、哪边是战深。
他眸色深了深,该死!
咒骂了句,最终还是只能收了手中的武器,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沿壁朝着黑暗中行进。
在这黑暗中,他还有的是机会动手!
木国人扔了无数烟雾弹过来,一会儿时间,他们刚才站着的区域浓烟滚滚,还是黑色的烟雾。
有四个人负责断后,走在后面的位置。
浓烟将他们侵蚀,即便捂住口鼻,可他们还是感觉到全身有些不对劲。
极强的侦查能力让他们清楚,这种毒雾弹通过皮肤、眼睛也可让人中毒。
他们立即加快脚步,远离那片区域。
溶洞十分深邃,还有许多弯弯绕绕。
战深带着苏俏绕过一个弯,躲在冰冷的石壁后。
他用手中的武器去探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问题时,才让其他人进来。
所有人陆续躲过来,之前受伤的人还流淌着鲜血,走路十分困难。
他们背靠着石壁坐着休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而另外四个中毒的人刚走过来,身体就“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是中毒了,撑着最后一口气走到这里,已经走不动。
苏俏连忙走过去蹲下,于黑夜中摸索到一人的脉搏,简单的把脉后,她眉心紧皱。
“是剧毒,足以见血封喉。
好在他们捂住口鼻,中毒量十分轻微,还有救,得立即针灸!”
完后,她对战深道:“我需要光。”
战深刚拿出手电筒还没开启,不远处的战爵严肃喝止:
“住手!你们是不要命了?现在开灯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现在他们处在黑暗中,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一旦开灯,虽然手电筒的可见度只有一米左右,但始终存在光源。
如果木国人靠近,很轻易就能发现他们。
苏俏看向战爵的方向问:“所以战三爷的意思是、放着两条人命不管?”
“两条人命和二十一条人命,孰轻孰重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战爵声音格外冷硬。
于他而言,人活着就总有取舍。
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