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音看完了信,将信送到烛台上,看着火苗将信慢慢吞噬,秦宛音低头望着手中侍卫塞给自己的瓶子,收了起来,回了寝殿。
太后这些时日嗜睡之症更重了,原本众人都以为太后是因为庄家获罪上心,才精力不济。
没想到这都已经过去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太后非但没见轻,反倒嗜睡的时间更久了。
便是太医来了,也不出什么症状,只让女官们多陪着去庭院中散散。
可是太后不过走几步,便困倦了。
秦宛音今日才知道,原来太后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慢性的毒药,不会要她的命,却能让她精神不济,天长日久下去,便会未老先衰,身体衰败不可逆转。
秦宛音想到这是周戈渊的手段,便觉得浑身发寒。
太后是他曾经所爱,如今在跟谢德音只见的角逐中,都毫不犹豫的被舍弃,可见男人之薄情寡性。
谢氏她更为年轻貌美些,也惯会伏做低魅惑男人,且又那般的有手段。
如今自己虽得了这侧妃的身份,但是深居后宫,陪着一个渐渐被舍弃的太后,未来暗无天日。
秦宛音想起那人的安排,紧咬下唇。
如今,只能听他的了,才能博出一条出路来!
秦宛音看着黄姑姑又端了药来给太后服用,她上前去将那药夺了过来。
“黄姑姑,此药不能再给太后喝了。”
黄姑姑微微皱眉,低声斥着秦宛音。
“不给太后吃药,太后的病怎么会好!”
“敢问黄姑姑,现在太后天天吃着药,病情可有好转?”
黄姑姑一怔,秦宛音又道:
“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是每日里嗜睡更严重,而且,黄姑姑没发现太后的脸色越来越泛黄憔悴?”
黄姑姑想着秦宛音的对,低头看着药碗。
“这药是太医开的,怎会出错?”
秦宛音已经不是刚入京那会,所见所闻都只是在杭州时的那点眼界了。
“黄姑姑,如今这宫中上下,百官听得是谁的?”
黄姑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又不敢高声语,呐呐道:
“摄政王......”
“百官都听摄政王的,更何况是一个太医。”
“可是,太后跟摄政王自幼相识,太后又是在柔妃娘娘跟前长大的,摄政王怎会......”
“黄姑姑久居深宫自然不了解男人,他们薄情薄幸,喜新厌旧,最是靠不住。若姑姑不信,可从宫中抓一野猫来,将这药喂了,看野猫是何反应。”
秦宛音到此处,知道黄姑姑已经差不多动了,又道:
“便是我多心了,太后少吃两天药也无碍,姑姑真的试过了,也更安心些不是?”
黄姑姑虽嘴上没什么,但是心里已经信了。
她将药端了出去,很快便借口宫里有了耗子,让人去抓两只猫来。
黄姑姑在宫中这么多年,自然比秦宛音更谨慎。
若真是摄政王的安排,只怕这宫中多的是摄政王的眼线。
秦宛音动了黄姑姑,自己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她在宫中与世隔绝了一半,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那谢氏已经平安产子,且孩子还进了王府,成了摄政王的长子,只怕不用多久,谢氏就要嫁进王府了。
守长安城那一役之后,只怕没有人能超越谢氏在摄政王心里的地位了。
谢氏嫁进王府后,只怕对她这个名存实亡的侧妃,且还是亲妹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如那人所,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谢德音去护国寺前要先进宫听封,以天之名,为国祈福。
戴金冠,着玄鸟服,